“无非是……”丧门坚声音压低,甘小栗在屋外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实际上丧门坚伸出两只指头交叠在一起,比出一个“钱”的手势。
丧门坚替人要钱,自己从中抽头,一本万利好得很。
阿喜赔笑:“这可不行,做替死鬼之前他们已经画押过了,欠债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你去跟你们宗主说,现在那两个替死鬼是有大哥的人,当大哥的不能不管兄弟的身后事,也不必宗主破费……”说着丧门坚报了一个数。
甘小栗听热闹听得正过瘾,头抬得未免高了一点,房间声音仍然听不太清楚,他正在心里嘀咕着,突然只听头顶“咣”一声,丧门坚的南瓜脸已然出现在自己上方。
“坚……坚爷。”甘小栗喉头滚动,挤出声音来。
丧门坚回头望了阿喜一眼,阿喜认得是刚刚和蔡咏诗一道说话的少年,不做声,等着丧门坚发落。
“你……我在哪里见过你不成?”丧门坚并不动怒。
甘小栗嫌上面的南瓜脸靠得太近,努力把头向后靠,嘴里回答到:“在简府、我们老爷的长桌宴上,和您一起还有白十九公来着。”
“喔,口齿不错。”
“多谢坚爷夸奖。”甘小栗觉得自己脖子快骨折了。
丧门坚伸手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拉起来,隔着窗户好好打量了一番,嘟嘟哝哝到:“长得也好,长桌宴的时候好像是有这么个小伙计和我打过照面……怎么就没留意呢……”
甘小栗有点害怕,他不知道丧门坚想做什么,但是丧门坚这样一个癖好稀奇又直来直去的老色胚脑子里还能想做点什么呢?
“坚爷?”阿喜喊了一声,没能招回坚爷的灵魂。
一张虽然黝黑、却细幼光滑的小脸,一对俊秀的弯眉,一双闪着光芒的眼睛,一副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年身躯——一片相思意绵绵,坚爷的两块胸肌都是暖的。
“找简府借个下人,简旌不会反对的,带走,好生带走。”丧门坚对自己的手下嘱咐到。
手下大眼瞪小眼地彼此相互看了几秒钟才搞清楚是什么状况,“老大,我们今天来不是——”
丧门坚眼神迷离:“我们先走,回头再和周宗主叙旧,先办要紧事,快给我去找个清静地方。”
阿喜在后面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唯有请这位小兄弟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