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简行严冷冷地代答,东乡之前的话虽然叫他动怒,说到这部分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本能的对张靖苏那个和甘小栗模样相似的朋友产生了一丝好奇。
“啧啧,”东乡砸砸嘴,“巧合就好,是巧合你们就不必为那孩子感到悲伤。”
“怎么了?”
“那孩子死了,他的事大学里头传的是沸沸扬扬。我还记得那是个特别心高气傲的小家伙,来留学的时候家里还是末代贵族,后来似乎是落魄了,他身体又不好。”
“所以是病死的?”
“是被人欺负了,可能自己想不开吧。”东乡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令人反胃的笑意,他的话中明显带着下三路的暗示,“当时张靖苏已经回了国,所以根本不知道他这位朋友后来的遭遇,没钱吃饭,没钱看病,脾气差、模样好,就落到坏人手里了。”
甘小栗听到这儿脑中“砰”的一声有什么线给崩断了,他在简行严身后抖了一下,简行严连忙背过手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叫他稳住。
“愿逝者安息。这些话你应当亲口告诉张靖苏,如果你是带着善意、而不是来找茬的话。”
“哎呀,不是不是,”东乡头一歪,轻飘飘地回答:“喝多了,不知怎的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不好意思啦。我只愿栗少爷能一生平安。”
简行严冷冷道:“我也愿他一生平平安安,可这跟你没关系。东乡先生,你屈尊到厨房这边总不见的是专门来和我聊天的吧?”
“噢,我来找杨掌柜。”
见他们唇枪舌剑了几个来回,杨掌柜早躲到角落里假装什么都听不见,直到东乡说要找自己,他这才一边答应着一边赶过来。
东乡又说:“让你们大厨赶紧把他的拿手菜端上来!”
“好的,大人,我这就去催。”杨掌柜领了命,连忙去张罗。
东乡终于转身离开,简行严也准备拉着甘小栗就走,回身一摸扑了个空,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甘小栗的人影,他往天外楼的临时后厨看了看,里头正忙得人仰马翻,杨掌柜正着急上火的吼着什么。
简行严找不到甘小栗,心里大呼不妙,连自己都被东乡的话扰乱了心情,更何况是甘小栗——他虽然平时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将自己的愁苦掩饰得非常好,可物极必反,保不齐一时犯浑惹出什么乱子。简行严想到自己在上山的缆车里亲吻了甘小栗,对方才刚刚接受自己的心意,迎面就遇到东乡这帮人,等于是幸福好不容易才降临吧,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回家了,他又沮丧又担心,围着山顶观景台和周围的小路找了一圈,太阳晒得他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