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严抱怨:“又不能拉开窗帘,我眼都花了。”
“嘘,你想被人发现吗?”
“你知道蔡小姐用哪张化妆台吗?”
“好像不固定,哪张空了用哪张。”
简行严在地上捡了盏红纱灯,扯了扯灯屁股上连的电源线,说:“我把这玩意打开你不反对吧?”说罢红光浮现,隔着红纱,一颗小小的灯泡亮了。
甘小栗看了一眼简行严手上的红纱灯,越看越觉得这纱灯像是一件喜品,取代的是那洞房花烛,既是喜品,又怎么会沦落到歌女的化妆间?
他被红光一照,脑子里有个画面闪过,那是龙宫后台的一间小室,小室里也是一盏红灯常亮,还有个神龛供奉着关公像,他既在那里面和蔡咏诗并排吃过宵夜,也躲在神龛底下见过周宗主家法处置族人。
是小蔡姐给我暗示吗?东西在那件小室?
那些当父亲的人(三)
果然小室里供奉的那尊关公像的脚下,甘小栗摸到了一张纸条。
简行严不解,“这是什么?”
甘小栗滑坐到地上,双唇紧闭,大气不敢出地展开纸条扫了一眼,用一种接近哭泣的声音回答到:“怎么会这里……我以为……我差一点就成了罪人了……”
简行严凑过去瞅了一眼,纸上密密麻麻写着日文,他揣摩着甘小栗和蔡小姐的关联,于是说:“我记得有一次你让我陪你偷偷去蔡小姐家找东西,说是去找你藏在那儿的钱——所以其实是找这张纸条吗?”
甘小栗似哭又笑,“是的,就是这个。”
简行严皱了皱眉,正色道:“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这是我从宁波带来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和你父亲有关?”
“比我父亲更重要。”
神龛里关公像正凝视着自己面前的两位年轻人,简行严问:“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过我?”
甘小栗举着失而复得的文件,指着上面的“宁波”字样咬牙道:“这张纸上,写着日本人在我的老家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