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严观察细,不过甘小栗对人情世故嗅觉准,受了启发,简行严在房间里果然了有了新发现。他在桌上一口茶杯底下发现被压着的六张船票的存根,日期是前天,也就是黄翀在路上拉住甘小栗的那一天,虽然不知道是去往什么地方,但是船票数量和黄翀家的人数是一致的。
甘小栗问:“既然买好了船票,为什么黄翀不和他家人一起离开槟榔屿?”
“是不是他走不了?啊——”简行严想起来一件事,“其实我也走不了,在红丸的案子处理完之前,作为公司的股东之一的我,应该会被禁止离开槟榔屿。我妈签的转让股权的文件在老简死后生效,也就是让黄翀变成了涉案的另一个股东,自然他也走不了。”
“既然他的太太和姨太太带着孩子们走了,那床上的是……”甘小栗指了指褶皱的床单。
简行严在南边的床和墙壁的缝隙中找到一条女士内裤,他觉得应该找到了答案,“甘小栗你觉得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甘小栗看了不敢上前,远远道:“挺……挺新鲜的……”
看款式,绝不是良家妇女会穿的样子,只是布料有点次。
再看看床上昨夜风雨留痕,这部分的逻辑关系好像连起来了。
会和这个穿廉价性感内裤的女士有关吗?简行严摇摇头,他需要知道这位女士出没在307房间的时间。
过了一会他又在床下找到一双男士皮鞋,鞋上沾着泥,简行严将它反过来一瞧,发现鞋底嵌着一颗小小的凸版铅印。他望着铅印又揪了点鞋上的泥巴搓了搓,正在思考之际,甘小栗那边也有了发现。
“啧,你看看这个,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酒店的摆件,仔细一看——这可真是黄翀的趣味。”甘小栗展示了一件巴掌大的佛像,粗看只觉得佛像造的古朴光润,细看才发现,那哪是什么宝相庄严,那是一个诡异的修行者正在和身下坐骑交x,形态十分不雅。这东西甘小栗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把这玩意翻过来,底下有一个小缺口,缺口簇新,好像刚从什么地方拆下来。
啊,是升旗山周家那个古怪的寺庙。
甘小栗对简行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两人又一起查看房间的后阳台,铁制扶手很矮,顶多到成人的大腿根,阳台的两头都连着消防楼梯,一上一下,沿着楼梯可以自由去到酒店的任何一层。其实也不无可能是凶手从消防楼梯溜进来,将黄翀推下楼去,再从楼梯逃跑。可不管是消防楼梯的台阶表面,还是楼梯的栏杆,灰层分布均匀,不太像是有人借道而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