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二姑娘尴尬至极:“大姐姐……你……”
她又没法说。
“我什么啊?我可什么都没说她,她自己不乐意跟我们在一处的。”阮清雅翻白眼。
二姑娘叹口气摇摇头,终究说不出什么。
李氏笑了笑:“大嫂嫂脾气大也不是第一次了。”
毛氏看了李氏一眼笑道:“我倒觉得还好吧,长子媳妇嘛,不厉害些能行么?下面人总要压得住吧?”
“什么长子媳妇,二哥 才是长子呢,她……”
“大姐姐!”二姑娘喊了一声:“大姐姐你是没睡醒吗?”
阮清雅自知失言忙道:“我……我是说他自幼与父亲就不亲,哼。”
毛氏点头:“是这样,那也不能乱说,这话叫人听了,难保不说我们侯府的教养。哪有做妹妹的说自己哥哥嫂嫂的呢?”
“三嫂嫂也太过仔细了些。”阮清雅哼道。
“三弟妹是周到的人,不像我。”李氏也道。
毛氏笑了笑不接话了。
这府里真有前途吗?
都知道老大出身不一样,都知道那是皇帝的儿子。
还一个个非得上赶着瞧不起,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
是,他不是怡康侯的儿子,那怎么他们就不去想想为什么快二十年了,怡康侯都忍着呢?
他都不能把人赶走,这几头烂蒜怎么就那么狂?
卢氏当年养阮清雅和阮英杰阮英桥是真的当亲的养了,而还好姜姨娘是个明白人,没少敲打阮英桥,那两个就是活生生全养废了。
还好自己嫁的是老三,老三性子随了姜姨娘,最知道好歹。
不然真是要气死了。
卢氏也是真诛心,上头庶子养废了,那不就轮到她生的了?
出嫁之前娘就说了,大家族里腌臜事儿多。可真不假,这侯府打从根儿上就歪的。
云雀
沈昳主仆三人去了后山逛,后山也有人的。
走到了一处花丛,就见那边跪着一个丫头。
看起来只有十二三的样子,看打扮,是哪家府上的婢女。
衣裳是整齐的,可脸上脖子上,手腕上全是淤青伤痕,一看就是被拧被抽打出来的。
脸晒的很黑,头发是双丫髻,却很乱,像是被抓过了一样。
“去问问是哪家的丫头。”
惊春应了一声过去了。
一会回来道:“回少夫人,是金城公主家的婢女,伺候世子的。今儿是世子夫人来带着的。”
金城公主是陛下的庶姐,并不得宠,不过毕竟也是个公主。她的驸马如今是个侯爵。
“这位世子夫人听闻就是善妒。奴婢看那丫头长得挺好。”惊春道。
“啊?这么小的丫头……”
“走近看才惨,脸上那伤口层层叠叠的,人也折磨的木木的。怪可怜的。”惊春道。
“我去看看。”沈昳走过去,就见那丫头果然长得很好。就算是如今这幅样子,也难掩容貌。
“几岁了?”
“回贵人的话,十四了。”小丫头道。
“哦?看着还像是十来岁呢。”沈昳一笑,抬起她的下巴:“我帮你一把,做我的人怎么样?”
小丫头没答应:“奴婢的主子是金城公主府。”
“好。”沈昳赞了一声:“这份儿明白,我也很是欣赏。”
没有只求脱身就答应,毕竟如果沈昳做不到却惊动了主家说她要跑,那估计回去更惨了。
“看你这伤势,你是日常挨打。估摸没有要你的命,也是她不敢。既然还有惧怕,我要你就不难。你叫什么?”沈昳问。
“回贵人,奴婢叫云雀。”云雀说着,升起一些希望。
“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沈昳问。
“回贵人,还有个姑姑,她也是府里的厨娘。我爹娘早就死了,我和姑姑是逃难来京城被卖给了公主府的。”云雀道。
“嗯,很好。惊春啊,你直接带她走吧。这就下山回家。”沈昳道。
云雀大惊:“奴婢……奴婢要是逃走,抓住就是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