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我不能不回来。怎么就……”沈昳叹气。
“做过娘的人,才知道这伤心呢。我也穿一身孝,好祭奠祭奠。”左姨娘一福身道。
沈昳心里明白,她这孝衣祭奠的哪里是什么四公子。无非是为她那一对孩子。
虽然没有做娘的给孩子戴孝的,可她就是想这样。
“姨娘去吧,我就先去正院了。”沈昳道。
“四姑娘保重,可千万好好的,我们听着您好,也安心。”左姨娘道。
沈昳笑着点点头。
这话,沈昳也听懂了。
左姨娘希望她保重。
沈昳走后,左姨娘自然也没见着韩氏。
主仆两个人离开西院,花娘小声道:“真是四姑娘吗?”
“管他是不是呢,反正我高兴。”左姨娘冷笑:“这些年,就没有比今儿更叫我高兴的时候。”
“是不是四姑娘,她们都是活该。害死了人家的孩子,就该用自己的孩子补上。我无能,不能替我孩子报仇。总有那不无能的呀。”左姨娘冷笑。
花娘叹口气:“您别想了,总要往前看的。”
左姨娘不说话,心里想着,我肯定是要往前看的,这日子,越发有盼头了。
沈昳到了正院道:“父亲伤心,也不想多说什么。二夫人此时大概是谁也不见。”
“哎,没了孩子,做爹娘的是最锥心的。”老太太叹气:“要是他们不周全,你别怪罪。”
“怎么会,都是自家人。”沈昳摇头:“我与四哥哥虽说也没多少接触,但是听着也伤心。自然理解他们。”
老太太点头。
沈昳就在沈家呆了一下午,黄昏时候,阮英招来接,也去给沈怀祺上了一炷香。
再来正院,固国公也在。
“孙婿实在多礼。”固国公道。
“国公这话说的不对,都是一家子。四公子是我舅兄,怎么好不来呢?”阮英招叹气:“这事,我也会帮着查一查。真是北狄人做的?就为了几句口角?”
“街上的人多,看见的是这么一回事,可谁知道呢……如今正在查。可究竟不好去逼问北狄人。酒楼那一伙人都问过了,他们也没追出来。何况,小厮不见了,也是疑惑。”
“小厮?家奴是不能私逃的,别是也出了事?”阮英招问。
“我也是这么想,宁京城这么大,藏一个人或者藏一具尸,都容易。”固国公道。
“不管怎么样,先查要紧。”阮英招道。
“劳动你们了。也不早了,家里乱,你们先回去。等过几日他出殡再来就是了。”老太太道。
阮英招应了一声:“那我们就先走了。昳儿,咱们先走。”
沈昳听着这称呼真是浑身哆嗦,太……太要命了。
两口子还是被送出来,上了马车,车走开了,沈昳才道:“你这么叫我怎么那么奇怪?”
“那如何叫你?”阮英招笑着抱住她:“那你这般凶,如同那吊睛白额大虫一般,叫你大虫?”
死
“啧,说我是河东狮是你,说我是大虫还是你,在你眼里,我横竖不是人?”沈昳斜眼看他。
“你瞧,这眼神,不就是大虫么?叫你虫儿好了。”阮英招故意。
沈昳不说话。
阮英招自己笑了:“罢罢罢,别动气啊。那娘子生的这样娇媚,叫媚娘?”
沈昳噗嗤一笑:“好了好了,别乱叫,我喜欢自己的名字。”
媚娘,搞得她要登基似得。
“啧,不爱叫你了。”阮英招皱眉。
“嗯,不爱叫就不叫。”沈昳靠着他:“怎么你不骑马?”
“大冬天,你倒是不怕冻着我。”阮英招道。
沈昳仰头:“我还以为,夫君是以为我需要你。啊,现在说我可不信了。”
阮英招无语的 捏了一把她的脸。
入夜,夜纸烧过后,苗氏到了正院。
“母亲……”
“你说吧。”老太太手紧了紧,将屋里人撵的只留下一个于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