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笑道:“娘子方才回来?”
毛氏也只当没看见他和丫头说笑:“是啊。夫君这会子没事的话,我有些话想说。”
“自然无事,你们上茶来,然后都出去。”三公子摆手。
不多时,屋里就只有他俩。
“如何?沈氏可给你气受了?”阮英桥问。
“真给我气受了,难不成夫君还替我出头?”毛氏问。
“呵呵,那你就太看得起我了。我是惹不起他们,不过要是真给你气受了,我也只能是安慰你哄着你开心。”阮英桥道。
“没有,沈氏是什么样人,人家要是不想见我们,我们也见不着。何必见了面给我们气受?”犯不上。
毛氏觉得,她们在沈氏跟前,都不是是不是被看得起,而是能不能被看得见。
“那就好,你看着那边如何?前儿姨娘还说,他们新府邸里,有这边带去的人,有夫人自己的人。还有华阳侯的人,还有内事省给的人,外头采买的人,都是麻烦。一时半会的,怕压不住呢。他们也还年轻,偌大府邸,阮英招还一直升官。”阮英桥坐下。
【最后一次解释,女主就是心狠手辣。别人过的不好她没关系。人设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做不了圣母。我这人说话直,简单粗暴说清楚,免得误解。实在觉得女主不好,可以不看的。不用说讨厌她,希望她改变,她不。你自己改变一下看法吧。】
与韩氏见面
“姨娘多想了,内里我是不知,不过从大门口到二门,后院,花园,都是井井有条,不见丝毫紊乱。”毛氏道。
“前些天不是还传出打死了下人?还送走了一个通房?”阮英桥有些不信。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看着是如此。”毛氏喝了茶之后道:“我想跟夫君你说的事,你听了别动气。我妇道人家,不懂事,说错了,夫君原谅。”
“什么话,我还不知道你?你有什么就说。”阮英桥很知道这个娘子,看着就那样,心思却明白。
她一般不说什么,说了肯定就有点意思。
“我想着,等老太太寿辰时候,见了大伯,夫君主动求个帮衬吧。指望公爹,一时怕是不能如愿了。”毛氏道。
阮英桥脸色有点难看。
不是说不能求人,就是求阮英招,他总是……
毕竟过去十几年,他们都是明知道阮英招不是亲哥哥。总不服气的。
如今怎么好接受求他?
“形势比人强。公爹如今三个儿子,那位姨娘还怀着一个。说不得还是儿子。婆母生的是嫡子。就算是侯爷再宠爱你们两个,就不顾世俗礼仪了?真要是叫庶子袭爵,陛下同意吗?”
阮英桥不说话,却若有所思。
毛氏见此道:“且不说,二伯与你两个人,总有一个人拿不到那个爵位。便是拿到了,到你们头上,侯爵没了吧?只有伯爵,要是没有像样官职,究竟如何呢?”
“再者说了,夫君敢说陛下对怡康侯府没意见?好生生的把他们夫妇赶走了。这些年,公爹和老太太委屈,你说,陛下心里好不好受?”
“大伯是皇子,偏不能认回去,养在咱们府上,待遇又不见得多好。皇家的人讲道理么?咱家觉得委屈了,难堪了。可陛下那,或许还觉得大伯受委屈了呢。这个世子……”
毛氏摇摇头,她明白,怡康侯其实是想要继续保住这个侯爵。
可怎么样,都是陛下一句话。
“好在,你我没得罪那对夫妇,如今还有这稀薄的情谊在,能求一求,说不得就是你以后的出路啊。宗室里多得是人,如今闲着靠典当过日子的有多少?”
阮英桥一把拉住毛氏的手,叹口气,许久也没说一句话。
姨娘果然说的对,娶妻娶贤。
姨娘总是说,我这一辈子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贤惠也没人看。你娘子贤惠就好。
“这事,我会好好想想的。”阮英桥又叹气:“一定好好想,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了。”
毛氏有些不好意思:“朝中的事,我不懂。可是我觉得,早些离开府里,未见得不好。”
阮英桥笑着点头:“走,去看看姨娘。”
毛氏点头,与他去了。
同样的场景,不一样的话语。
李氏回去后,到了黄昏,阮英杰回来自然也要去问问今日的事。
听完李氏说华阳侯府如何,阮英杰哼道:“究竟人家是有出身的人,跟我们不一样。可惜,我们光明正大,他这一辈子,也是个不清不楚的华阳侯。怡康侯府的祖宗没他什么事,太庙里也没他的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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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老太太生辰之前,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太后的生辰。
虽然不是整寿,但是毕竟是太后。宗亲大臣们还是要进宫贺寿的。
礼物也预备好了,随大流就是。沈昳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标新立异。
到了正日子,四月十四,沈昳一早就进宫。
阮英招去的更早。他还有职务,总要先进宫一趟才好。
沈昳照旧穿红,描金刺绣的袄子,里头纱绢红裙子。
大气简单的飞仙髻,首饰不多,件件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