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军也不必如此担心,东北西北,都有驻军。西北楚老将军军驻守。东北郑老将军驻守。料想一时半刻,他们也不敢如何。东陵内乱,总要求外援的。想来是那苍擎王寻了外援,咱们派人去北狄一趟就是。”
北狄的王室可是交好大秦的。
“按照以往旧历,如今这时候,是否该召回楚小将军和郑小将军?”肃国公忽然道。
兵部尚书吕大人也道:“是该如此,不过,郑小将军就罢了。这楚小将军本就不在西北。他如今随着郑老将军,乃是东北驻军一员。倒也不必召回吧?”
“那还是要看陛下,老臣也不过是说些旧例。毕竟战时总是要万无一失才好。如今战时与我大秦无关,也是我太操心。”
“肃国公所言甚是,不过两位年轻将军也不该赋闲。这样吧,朕下一道旨意,将他们一起送去潞州。”潞州是距离东北边境比较近的一处城镇。
这里也有驻军,是不多,但是毕竟有。
他们俩去了,也不至于赋闲。
“正好,不是说那边匪患猖獗?就叫他们去剿匪吧。”贞庆帝道。
众人直呼英明。
散朝后,沈青夷跟阮英招走到了一起。
“今日之事,华阳侯怎么看?”
阮英招笑道:“伯父客气了。”
阮英招跟他问好后才道:“依我的看法,这事虽然是有先例,但是……这都什么时候的先例了。肃国公提起,无非还是防备。至于防备的是谁,那也不言而喻。”
阮英招心说沈家一边是太子妃,一边是四皇子侧妃,到底怎么站?
沈青夷这试探,是不是也有要站队的意思?
他也索性就把话说的明白一点。
肃国公嘛,那肯定是太子一党。他提起这事,难得皇帝也肯接茬。
皇帝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对于皇帝来说,他对楚家的防备不可谓不深。之前把楚黎调任东北就是这个意思。
如今调离了前线,又进一步防备。
那郑小将军其实只是个添头。
阮英招想起前几日跟娘子玩笑,说寡人有疾。说起来,寡人有疾是说君王好色。
可娘子怎么说来着,好色都不算是疾,寡人有疾,该是犯了一种全天下都要害朕的心病。
阮英招此时此刻,深以为然。
无非是楚家与临王府的结合,就正正好戳在了陛下那疾上头,陛下岂能不犯病?
瞎琢磨
朝中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宁京城中这些官宦府邸,也很容易就知道了。
沈昳听了无非啧啧几声,可临王府听了,那滋味就真是难以言喻。
而接下来的形势,还真就是没好转。苍擎王真的跟北狄的一个部族合作,一时间,倒是把松山王压制住了。
大秦不能就这么看着,边境再度增兵。如今是没人敢碰他们,可时间久了,谁知道要如何?
这一来,京城里的气氛也就紧张了起来。
七皇子的大婚,就在这个气氛中进行。还好,陛下也疼他。
何况还有太后,太后是极其看重四皇子,但是要说单纯疼爱,那是对这个小孙子最疼的。
所以他的婚事,光是有太后盯着,也不会出错。
天气太热,沈昳坐在花园里都感觉热的很。这天气,怎么看都是要下雷雨。
不然北方的夏天,六月里,怎么会这么热?闷的很。
宗室里一位跟沈昳差不多大小的媳妇坐在她身边也是闷的直扇扇子:“这天气,不是要下雨吧?新娘子还没接回来呢。”
沈昳笑道:“应该不至于。”
可不至于了一会,午后天气就变了,那黑云乌压压的压下来,不多时,就是电闪雷鸣。
真真是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不过还好雷雨虽然不小,也没一直下,半个时辰都没有就停了。
倒是不耽误事,就是花园里淋湿,如今就不好叫客人坐着。
不过偌大的一个府邸,自有去处,内事省的人也预想过有雨怎么办,早在天阴着的时候,就把众人带走了。
这会子,大家换了地方,照旧吃喝说话,等着接亲。
文氏被接回来,也是正常的时间拜堂。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似乎什么都没影响。
深夜回府的时候,沈昳在马车里轻笑:“七皇子,这就可以入朝了。”
那个被四皇子遮蔽了风采,逢人便是三分笑,对谁都真诚客气的皇子,要入朝了。
“是啊,也不知是好还是坏。”繁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