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安分了一辈子,到底如今是太后了,再想凡事不出头,也不能够。
“不管怎么说,皇室血脉是容不得一丝差错的。皇后定是被沈氏蒙蔽了。”想必皇后也知道怎么做最合适。
后悔是最无用的东西
得到了自己要的大难,阮英招就出宫回府去了。太后不得不亲自去找凤氏。
她是不想做,可她不能什么都不做。
沈昳坐着喝茶,看着丫头给他换下官服。
“如此说来,太后娘娘是没什么意见了?”
“本不该有意见。如今皇后一直拖着没有加封,朝臣也催促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先帝的嫡后,没有加封太后这不合理。
是什么结果,不能一直拖着。
“所以如今就看她自己怎么选了。”沈昳嗤笑:“你不知道,今日一早,沈家就派人来请我。说老太太病了。”
“你怎么回的?”阮英招问。
“我说明日去啊。怎么能不去呢,我这么孝顺。”沈昳笑了笑。
“啧,明日家程僖跟你去吧。要不我跟你去?”阮英招道。
“程僖就好了,你还有事。如今这么忙。”沈昳笑了笑:“我呀,也是时候叫沈家明白结果了。我倒也没想着杀了他们,只是事到如今,所有的选择不都是他们自己做的?有什么好说的?”
“想必你父亲一定很后悔。”
“后悔,后悔是最无用的东西。”沈昳冷漠。
阮英招走过来,捏住她一只手摇了摇:“别伤心,你有我,还有孩子们。”
沈昳点头。
阮英招如今也爱说孩子们。
说实话,他一开始对那两个不是亲生的还是没那么亲的。
养大是肯定好好养大,但是没有那种天然亲近的感觉。自己的和别人家的,总是差很多。
但是如今相处久了,就都喜欢了。
后宫中,皇后如今还没搬家,依旧是住凤藻宫。
可如今住这里,就只有尴尬。
太后来的时候,皇后都不知怎么见。
按理说,她是嫡妻,怎么也轮不到她请安,可是如今太后是太后。
两个人不尴不尬的见了面,许久才说起正事:“外头查了许久,那几个太医,还有沈氏跟前的人,都已经从查明。沈氏不曾生育这事是定死了的。”
皇后咬牙:“你的意思是?”
“如今这事横亘,总不能就这么僵持。陛下也不能下旨。您的名位还没有,沈氏怕是也不能加封……”太后叹气:“如今这件事,您需要做个决断了。”
“你要本宫做什么决断?”皇后咬牙问。
“这两个孩子,来历不明……非要认为是嘉宜皇帝的子嗣,那就是混淆了皇室血脉。若是……您非得咬死他们就是嘉宜皇帝亲生的,那只怕是……您就脱不开与沈氏合谋了。”太后艰难道。
“放肆!是谁敢这么说?是华阳王?宋王?”皇后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本宫是先帝嫡嫡后,如今先帝尸骨未寒,你们就要这般对付本宫?嘉宜皇帝身后只有这两个孩子,就算沈氏以庶充嫡,是有错。你们凭什么就要断定这两个孩子不是皇室血脉?”
“皇后娘娘,您不可对太后娘娘这般说话。”太后的太监温和道:“有违礼数呢。”
“什么礼数?我是嫡妻,她是妾,难不成你们还敢不给我加封这个太后?天下人看着呢!”皇后怒道。
“皇后娘娘,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终究需要一个结果。还请您三思。毕竟沈氏不可能‘怀孕’七个月,丝毫不露出破绽。何况现在已经查明,雁雪便是您送给嘉宜皇帝的人。这些事,您也是脱不开。如何决断,您自己下决心吧。”
太后说罢,就一福身:“告退了。”
皇后说不出话,她头一阵眩晕,被楚渠扶着坐下来。
“娘娘?”
“你说事情怎么会这样?他们是逼着我,是逼着我放弃自己的亲孙子?”皇后死死攥住楚渠的手:“他们将这件事压着,埋着,就等着先帝过世了才说。华阳王夫妇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早就知道了。”
“娘娘,事已至此,您要有个决断啊。”楚渠也知道如今大势不好了。
“怎么决断?那两个孩子是我的亲孙子,是我儿子的血脉,我怎么决断?”皇后死死攥住他的手:“你去,去请父亲进宫来。”
“娘娘,只怕是肃国公如今也会劝您放弃。”楚渠比皇后看的清楚。
本来他们是要徐徐图之的。
可是如今兵权没有,朝臣支持也渐渐不成了。
这一件事,打击太大了。
新帝年幼是年幼,可已经登基。
如果东宫确实是两个嫡子,或许有人想着正统还有维护之心。
当然了,大家也是奔着从龙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