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摇头:“你说的对。”
他笑够了,伸手拉住沈汐妍一只手:“你知道吗,本王最近一直想一件事。我啊,狠也不够狠绝又绝不了,输了也不稀奇。”
沈汐妍本该起身,说一句不是这样。说您不该这么说。
但是她开口却是:“妾在闺中时候,满心恨意。大概看在沈家人眼里,妾是那个又蠢又坏的人。出嫁后,娘家都不肯回去。”
“以前死撑着一口气,就是要跟沈汐嫦比。她过的好,妾就不高兴。她过不好,妾就高兴。嘉宜皇帝过世,她守寡,妾就天天都觉得舒心。韩氏被送去庄子上了,妾高兴的多吃了一碗饭。”
“妾装着大方贤惠,却心底里就是想看她们受苦。如今,沈汐嫦再也得意不起来了,韩氏也永远不会高高在上了。妾却……没那么高兴了。”
“人活着,许多事都是不一定也说不清的。失去的不一定最好,得到的也不一定最好。妾如今,已经认了命。”
裕王苦笑:“倒是从未见妍儿这般会说话。”
“有心而发,大概就真诚吧。”沈汐妍深吸一口气,对着裕王明艳一笑:“不早了,王爷可留宿?”
何必呢
裕王心一动,拉着她起身:“见美人岂有不留的道理?”
生了两个孩子的沈汐妍,依旧是美貌的。
更加了一些难以言说的韵味,大概是两个人的交心实在是难得,所以裕王至少今夜看她是怎么都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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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流过。
凤氏并没有再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加封了太后之后,凤太后就病了。
身病好治,心病难医。
儿子也好,孙子也罢,都是她心头的刺。动都动不得的痛。
何况,其实凤皇后看似厉害,却几十年来,从未真的得意过。
先是因为不得宠被压制,后来又一直被先帝嫌弃。
先帝这一去,还没来得及得意呢,就被这么狠狠压回去。
她不病都不可能。
不过,一个 失势的人,就不会有人在乎她。
沈昳也只是走流程去看了看就罢了。
病了的人可不止一个凤太后。
还有庶人沈汐嫦,也是病的厉害。
再有,沈家的老太太,沈青书。
其实,固国公也病着,只是他死撑着为了家族也不敢倒下。
比起他们来,沈昳一家子过的就舒心多了。
大概主要的烦恼就是孩子太淘气。
楚念最近已经不跟弟弟们玩耍了,真的好气。他每天带着两只狗去念书。
两个弟弟就翻天覆地的玩,沈昳是赞同他们释放天性的。
结果她这态度一出,好了,全府没人管。
阮英招这个爹是个好说话的,两个孩子怎么都行,怎么都是好的。
越发惯的没样子。
沈昳看不过去就抓过来打屁股,两个一起打。
打的两只眼泪汪汪,口口声声说不敢了。
乖不了一上午,下午又开始嚯嚯。
就这个隔三差五大揍一顿,天天上午小揍一顿的节奏下,两个娃倒是愉快的成长着。
身体一个比一个好,吃的一个比一个多。
尤其是不能凑一起吃,比如单独吃,一个人吃一碗饭,凑一起就得两碗。
不是舍不得吃,就是怕撑着啊。
反正是好养活。
反倒是楚念病了两回。下面这两个是铁打的。
就这么养着,又到了年根底下。
先帝去了,但是新帝登基,这一年还是旧年份。
过年的事,福宁宫太后就来问华阳王了。
他是顾命大臣,又是宗亲。虽说还有宋王,但是福宁太后还是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