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之间,也绝对不会是这种“好奇对方行踪以及贴身女仆”的关系。
不过魔渊主神之间的事情和谋划,并不是他这种普通魔使需要关心的。
怔愣只是一瞬间,魔使下一秒便重新低下头:“是。”
就像出现那样,魔使们离开得也很快,几乎瞬间便在神宫中消失了踪迹。
赫尔墨斯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但他却并没有喝,只是端着酒杯漫无目的地把玩着。
杯中深红色的酒液随着他手腕转动而倾斜,在纯金的杯壁上拖拽出一片浅浅的红痕。
卡修斯和珀金曾经争夺过那个贴身女仆。
——先是贴身女仆,后是他的甜心。
卡修斯就算是突然转了性,这也一定不是什么巧合。
更何况,卡修斯那样固执到堕落的神明,又如何会转性。
赫尔墨斯回忆起那个跟在珀金身后的少女。
金发,鸢尾色的眼睛,截然不同的气息之下,似乎掩着什么似曾相识的意味。
原来真相早就摆在他眼前,从未掩饰。
只是他从未认真去看。
……
不出意料的,与傲慢之神已故贴身女仆有关的讯息,什么都没有查到。
“……她简直就像是从来未曾存在过,这很奇怪,但凡在魔渊中生活过的任何物种,都会留下痕迹。”
“可与她有关的,却全都消失了。”
“就仿佛是……被什么大人物刻意抹去的。”
魔使跪在地毯上,声音里流露出几分不可思议。
——贴身女仆是仅次于魔渊主神神后的身份,这样的身份很难不在魔渊中留下任何痕迹。
除此以外,更令魔使感到惊讶的是,这一切似乎早已被面前的神明预料到。
所以尽管惊讶、也并未完成任务,魔使心底的忐忑感却没有太过浓重。
他接着道:“也正像您预料的那样,傲慢之神今天……的确并不在神宫中,也并不在魔渊。”
“他似乎去了人界。”
沙发上慵懒斜倚的神明自始至终都闭着眼,像是在闭目养神。
听到这句话,他才稍有兴致地睁开眼睛。
“人界?”赫尔墨斯辨不清喜怒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半晌,忽地一笑。
“有意思。”
珀金所在的地方正巧是魔渊最北端与人界的交界处。
那里坐落着供奉他的神殿。
在此之前,赫尔墨斯从未插手干涉过人界神殿的任何事务。
他曾经并不认可色谷欠的权柄,也就没有任何兴趣接手和它有关的一切,整天维持着表面的风度体面,实则浑浑噩噩消磨度日。
但如今他已经与色谷欠的权柄和解,那么自然要亲自去神殿彻底将他所要的规矩立清楚。
赫尔墨斯不紧不慢地第一次来到了他的神殿。
侍奉的真神第一次神降,整个神殿都陷入一种震惊的呆滞之中。
地板上、沙发上、餐桌上、浴室里……
衣衫不整的信徒在空气中未散尽的淫靡气息中抬眸。
下一瞬,金影闪过,浩瀚无匹的神力倾轧而来。
……
离开神殿时,门外笙歌鼎沸,鼓乐齐鸣。
祈福祭祀仪式正好进行到尾声,盛大的庆典开始。
赫尔墨斯不疾不徐地停步,在喧扰的人声中抬眸。
他看向不远处长龙一般的队伍和三三两两私语的人群。
这种活动虽然没有任何意义,但是胜在热闹。
如果是她的话,的确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