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就有种冲动,要将她扯下神坛,要她与他于浊世里作伴、生生世世。
简意时将林锦瑟拉入怀中, 紧紧地抱着,低下头埋在她的颈间, 吻着她身上甜美的方向,眼眶微微地红了, 呢喃着:“姐姐, 我就是疯了, 早就为你疯了。”
林锦瑟用力地推简意时,却推不动,彼此力量太过悬殊。
林锦瑟在林朗山的管束和影响下,从小到大一直循规蹈矩, 从未做过太出格的事,而现在她被迫在前男友面前和现男友热吻, 她简直是无法忍受, 羞愧到忍不住落泪。
“你干什么要这样?你这个疯子!”林锦瑟还是使劲地挣扎, 不停地打他,眼泪掉得更凶。
她现在是看出来, 这坏小子之前所有的体贴温柔都是装的,他骨子里就是个偏执冷漠、不顾他人感受的人。
简意时心头也窝着火, 她偷偷接前男友的视频电话就算了,表情还那么哀伤,而且她为什么要哭,是因为忘不了前男友,觉得难堪吗?
可他看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又心如刀绞,他抱着她,哑着声音哄着她,“姐姐,你别生气,别哭了,好吗?”
林锦瑟不想理他,只道:“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简意时又霸道起来,更用力抱紧她,“不放,除非你不生气了。”
林锦瑟更气了,又打了他一下,不说话,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简意时心里又闷又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放开了她。
林锦瑟立即去了浴室,脱掉衣物,走进浴缸,站在喷淋之下,让温热的水从头淋下,冲走她的泪水和烦闷。
她冲了个澡后,心情平复不少,她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卧室只亮着一盏昏暗床头灯,简意时已经侧躺在了床上。
林锦瑟换上睡衣,也上了床。
简意时背对着她而睡,林锦瑟躺下后,也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林锦瑟本来气都已经下去了,可这时,身边的男人却背对着她睡,也不哄哄她,连句“我错了”也不说,她的气就又蹭地冒起来了。
原本她是个很不容易生气的人,在和宋乔彦交往时,哪怕是被他无数次地放鸽子,她似乎都没生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现在变得火气这么大。
另一边简意时不仅火大还心情低落难过至极,他甚至怀疑姐姐不爱他,她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可怜他,可怜他比赛失利,她心里说不定还想着前男友。
只要姐姐能贴贴他,抱抱他,他就不追究不生气了,可是她没有,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睡觉了。
她一动也不动,她这是睡着了?她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他吗?当真是气死他了!
简意时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猛地翻过身来,伸手搂住林锦瑟的腰,前胸紧紧地贴着她的背。
“姐姐,睡着了?”简意时的唇落在她纤长的脖子上。
林锦瑟原本紧揪着的心因为他的靠近而松弛了许多,但气远还没有消,她气鼓鼓地回道:“睡着了。”
简意时却被她的可爱逗笑了,嘴唇挪到她的耳畔,轻轻吹气,“姐姐,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林锦瑟最怕他在耳畔吹吸,那儿的肌肤最为敏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怒道:“你别这样!”
简意时却无视她的警告,用带着薄茧的手掌轻易掌控了她的心律。
“简意时,你要干什么?!”林锦瑟抓住他的手,质问他,可声音却软绵绵的,还微微颤抖着,压根没什么威慑力。
简意时紧紧地贴着她,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上,声音沙哑地道:“姐姐,我想你。”
“我一点也不想你。”林锦瑟颤着音拒绝,她还气着呢,怎么可能给他,可下一秒却忍不住轻吟出声,她无法控制自己。
简意时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笑道:“姐姐,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得多了。”
林锦瑟顿时羞得恨不能钻床底下。
“姐姐,你爱不爱我?”简意时一遍又一遍地问她。
林锦瑟对他真是又爱又恨,咬着牙不吭声,可最终还是不得不松口,告诉他,她爱他。
简意时亲着她脸颊的泪珠,呢喃道:“姐姐,我爱你,你别生我的气。”
洗了澡,简意时从背后抱着林锦瑟睡下,与她十指紧扣。
他每次做完后都是这样,一定要紧牵着她的手。
林锦瑟虽然很累很困,但心里装着事,她有点睡不着。
她问:“宋乔彦为什么骂你卑鄙无耻?”
一场酣畅淋漓的亲密接触后,简意时本来已经消了气,此时听到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提起宋乔彦,他霎时好心情消失殆尽,心口又闷又堵。
简意时松开她的手,翻身转过去,再次背对着她,冷声道:“姐姐,你这么关心宋乔彦,是对他念念不忘吗?”
林锦瑟自问对宋乔彦已经没有情谊,但把他完全当个陌生人,还是做不到,她今晚看到他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也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很糟糕,心里还是会有点难过。
可在这种温存美好的时候,提到前男友,确实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林锦瑟有些后悔,赶忙翻过身,靠近他,身体贴上他的背,伸手搂住他的腰,寻找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我没有对他念念不忘,我只是拿他当一个普通朋友。”林锦瑟解释。
简意时却道:“那你今天为什么哭?如果换成旁人,就像今日我们在街头接吻,不也很多人看着吗?你并没有哭啊。”
“那怎么能一样。”林锦瑟下意识地反驳。陌生人与自己的人生毫不相干,以后也不会再见到;而熟人尤其是曾经很亲密的人,是人生的一部分,以后总会有再见的时候。那种羞耻度肯定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