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话筒,垂下眼睑,淡声道:“我在想,这种比赛中会不会有什么人为干涉因素在,所以我想找你请教下。”
顾时璋却道:“应该不至于吧,这种班际赛都有专业人士把关,有着严格的比赛规范,一般人很难从中作弊干涉。”
之后他又道:“班际赛押错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赛马场上变幻万千,谁都不可能永远赢,胜败兵家常事。”
叶立轩:“说的是。”
顾时璋:“你多安慰安慰你女儿吧。”
叶立轩:“那我先挂了,我要赶过去马场。”
顾时璋:“好。”
挂上电话后,顾时璋沉吟间,神情便有些微妙。
之后,他到底轻笑了声。
如果要说曾经最了解叶天卉的人,那个人并不是他。
但是如果需要说出两个最了解叶天卉的,那他还是可以排第二的。
他知道,她一定不会输。
因为她是叶天卉。
叶天卉和人打赌,就从来没有输过。
叶立轩匆忙赶往马场。
他想,看来是他多想了。
顾时璋的反应太过平淡。
他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女儿的男朋友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他这么想着间,一路狂飙,抵达赛马场的时候,距离比赛结束已经一小时五十分钟了。
只剩下最后十分钟。
他赶到了马场,进入马场多功能大厅时,恰好看到了叶文茵,她正站在大厅处。
看到他过来,叶文茵忙迎了上来:“爹地。”
叶立轩:“天卉呢?”
叶文茵:“还在放映室,她好像对于结果不满意,有点不甘心,行找出问题,现在已经找了马场负责人,我们自己的马术顾问以及技术人员全都在了,大家在讨论这个问题。”
叶立轩拧眉,问:“你爷爷和二伯都在?”
叶文茵咬唇,点头:“我听着他们刚才好像起了争执,天卉认为有问题,但是马场的技术人员说没问题,如果天卉申请结果复议,只怕是不满足条件吧……”
叶立轩微颔首,他不再说什么,径自过去放映室。
叶文茵喊住他:“爹地。”
叶立轩拧眉:“怎么了?”
叶文茵自然感觉到了爹地的不耐。
她喊了他这么多年爹地,虽然和他关系有些疏远,彼此并不亲昵,但一直以来他对自己还算有耐心,在努力尽着一个父亲的责任。
可是现在,他的亲生女儿回来了,他对她只剩下敷衍了。
她掩下眸中那丝嘲意,道:“爹地,可是我们过去也没用,现在这结果只怕是无力回天。”
叶立轩不耐地看了叶文茵一眼:“今天早上天卉说了一句话,现在我发现,也许她说得有道理。”
叶文茵疑惑。
叶立轩:“看到她失败的样子,你是不是很高兴?你迫不及待想把她失败的消息告诉我,你想看到什么?”
叶文茵瞬间脸色大变。
叶立轩:“文茵,只要你还留在叶家,我就会尽到我的责任,该有你的,我不会少你什么,我也不会刻意轻待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想看到你对天卉的敌意。”
他看着叶文茵,直白地道:“那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是我的骨肉,任何人想与她为敌,我都不会原谅。”
叶文茵怔怔地看着叶立轩,从未有这么一刻,她清楚地明白,在叶立轩那里,自己和叶天卉是不一样的。
他对待自己一直都是疏淡的,是试着散发父亲的慈爱却不得门路,她有时候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凉淡,那是他生性的傲气,是轻易不能让人接近的孤冷。
如果没有叶天卉,那她觉得没什么,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现在叶天卉来了,她便看到了叶立轩对待女儿的另一种可能。
她终于明白了在叶立轩的字典里还有一个词叫做偏爱。
对,偏爱。
叶天卉就是他心尖的肉,就是他手心里的宝,他偏爱叶天卉,会护短,他就是无理由纵容叶天卉。
叶文茵微咬牙:“爹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