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卉听着这话,心微动。
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曾经的她,效忠他,崇敬他,但是并不会完全信任他,对他总归多几分提防,以至于有些事,多少存着私心,给自己留着后路。
她垂着眼睛,静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相信你,我只是……”
她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内心。
确实相信,至少她现在知道,他并不会害自己。
顾时璋低首,温声道:“你只是习惯这么做,靠着自己,你可以做到,是不是?”
叶天卉:“嗯。”
顾时璋:“那没什么,我并不是怪你,我只是希望有时候,你可以多几分依赖。”
两个人距离很近,气息萦绕间,他在她耳边道:“你的事,我不会觉得有任何为难。”
叶天卉仰脸,看着身边的男人。
室内光线朦胧,他这让她看不真切,不过她却觉得,他怎么看怎么迷人。
顾时璋低首:“嗯?”
叶天卉:“就是突然觉得你挺好看的。”
顾时璋轻笑,低头捧着她的脸,认真端详了半晌:“我的卉卉越来越好看了。”
说完便低头亲上她的鼻尖,一下下啄吻。
叶天卉便觉得鼻子都酥酥痒痒的,她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他朦胧的光影自窗外洒进来,洒在地板上,也洒在他俊逸的脸庞上。
这一刻心里涌起来的是喜欢,还是喜欢。
她心里便突然有了冲动,她抬起手来,揽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我现在觉得有一句话很美。”
顾时璋:“什么?”
叶天卉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顾时璋垂眸,认真地看着她。
叶天卉:“如果你能陪我一生一世,那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顾时璋眸间便泛起璀璨的柔情来,他有力的胳膊轻轻揽着她的腰,让她和自己紧紧靠着。
之后,他低声在她耳边道:“好,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便会记住,而且永远不许你反悔。”
叶天卉:“我若反悔呢?”
顾时璋:“上天入地,我都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温柔而危险。
叶天卉看着这样的他,他的眼睛隐藏在朦胧光影中,这让她看不清他的心思。
于是她终于问:“如果我死了呢?”
这话一出,空气好像瞬间安静下来。
顾时璋低首,墨黑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她。
气息萦绕间,叶天卉觉得,自己也许等不到他的答案。
谁知道这时候,顾时璋却道:“你走到哪里,我便跟到那里,你去地狱,那我就去踏碎地狱的门。”
叶立轩和叶漪白夫妇是乘坐私人飞机抵达香江的, 这天傍晚时分,在一场资格赛结束后,叶天卉便赶过去见姑母叶漪白。
叶漪白夫妇这排场很大, 停机坪旁站了一溜儿的保镖, 还有专用女佣和助理等。
叶漪白个子不高, 不过看上去和蔼温柔,美丽隽永,比实际更年轻一些,很有些民国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见到叶天卉便喜欢地握住了她的手,好生打量了一番, 才笑道:“你长得真好看,有几分像你爹地轻时候, 也有几分像你母亲, 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侄女,果然血缘至亲就是至亲。”
旁边叶立轩笑道:“像吗?”
叶漪白:“一看就你亲生女儿,怕是也只有你自己觉得不像了!”
这么说着,陶云樵也下来飞机, 他早年遭遇车祸,两腿残疾, 坐在轮椅中,由助理推着出来。
叶立轩也忙介绍了,叶天卉上前见礼,看得出陶云樵是儒雅知性的男人,略显清瘦苍白, 年轻时候一定很好看。
他见到叶天卉, 自是和蔼可亲,倒是让人备生好感。
这么寒暄几句后, 一行人上了车,都是一水的顶尖豪车,浩浩荡荡往回走,最后抵达了山顶白建时道的豪宅,由那么几栋楼拼接起来。
叶漪白笑着挽了叶天卉的手道:“自从我们过去美国之后,这里便闲置下来,如今回来也只能提前让佣人打扫,以后你可以经常过来,我在这里给你安置一处房间,这样我们也显得不至于太过凄凉。”
叶天卉听着不免好奇,问起来才知道,他们有一对儿女,不过现在都在英国读书,并不回来。
叶天卉:“这里离我的马场倒也不远,我有时间便过来叨扰。”
陶云樵笑着说:“我听你父亲说你擅长运动,骑马打球都很好,回头我们也要经常锻炼身体,你有时间的话可以陪陪我们,让我们也跟着你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