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卉扯唇一笑:“听说宁先生花费重金,获得了北地舞者的血脉,赛马界传言,得北地舞者血脉,则马房繁荣可续写五十年,这么珍贵的血脉呢。”
她惋惜地看着宁基泽,叹道:“本以为宁先生此次必然能在赛马场上大放异彩,结果却没有想到,只是为别人打配合,沦为他人马前卒。北地舞蹈家若是知道自己的血脉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只怕是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
宁基泽听了,脸色顿时微变。
他当时同意这个策略自然是有原因的,他那时候也是想着先把地狱王者给拖垮,之后再让自己的马对付其他的马,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好像失策了。
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孟宝辉,那双眼睛里都是怀疑。
孟宝辉一时也有些尴尬,不过他装傻,他看向赛马场上,不看宁基泽。
他不想管什么宁家,关键时候,当然是自己冲出去自己赢!
孟逸年见此,不免苦笑,想着若是一般人,自然不好道破,只是这叶天卉说话是毫无顾忌的,简直是当着面在这里挑拨离间。
偏偏你还说不得她什么!
当下孟逸年只能笑着道:“说起来要跑头马,也是要看自身实力的,我自认我们孟家的马都没有那样的实力,一切都看宁先生家的幸运靓驹了,这毕竟是北地舞者血脉,不同凡响,寻常马匹岂能在它手下讨得便宜?”
宁基泽听这话,心里才稍微好受一些,不过到底是心存疑虑,当下不再说什么,只紧盯着场上形势。
就在此时的赛马场上,林见泉在三匹马的包围之下纵马奔驰,转眼间跑道已经过半,前面的直行跑道结束,即将进入弯道,这是本场比赛的一个关键节点。
因为进入弯道后,便是山道,山道涉及频繁陡然转弯,这种转弯是对骑师的考验,抢先占据最佳位置才更可能取胜,一旦丢掉优势,那后续再想反超并不容易。
所以属于林见泉的机会显然已经不多了。
所有的观众全都在盯着林见泉和地狱王者,谁都知道这是本次大赛的最佳看点,所有的人都知道地狱王者的实力绝不至于如此。
马迷们疯狂尖叫着,大喊着跑跑跑!
人们恨不得冲过去将那困住林见泉的三匹马给赶走!
所有的人都无法接受一匹优秀如地狱王者的马犹如困在淤泥之中,无法挣脱。
伟大的赛马不应该败在这种手段之下。
而与此同时,困住林见泉的三位骑师,也格外难受起来。
为了能够配合,以达到他们最初的目的,他们只能跟随在那印度骑师的后面跑,开始的时候印度骑师是全力奔跑,这也就罢了,还能跟,结果现在印度骑师的速度慢了下来。
而在印度骑师的速度慢了下来之后,林见泉的速度竟然也慢了下来,而且比印度骑师的速度还慢!
林见泉一旦慢下来之后,左右两边的两位骑师也只能慢下来。
印度骑师是个安分的,他感觉到身后的人都慢了,略犹豫了下,他也只好慢下来。
谁知道他一慢,后面的人突然就更慢了。
他那张黑脸上就很是狐疑,他不明白这几个中国人怎么了,不过他到底还是继续慢下来。
于是人们就看到,明明是在场四匹最优秀的马,却就那么莫名其妙挟持在一起,速度越来越慢。
由于他们四匹马已经横在赛道上,这么一来,后面的马匹也被堵住,无法上前。
唯独那匹孟家的“白耳得得”毫无阻拦地往前,在“哒哒哒”的马蹄声中,已经将他们四匹马远远甩到了后面,也将马群甩到了后面。
这就太过分了!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耳得得”往前跑,想怎么跑就怎么跑,而自己却不得自由,被前面的马匹挡住,一时只恨得想骂街,更有人将鞭子甩得噼啪响,差点就直接抽上来了。
而挟持住林见泉的两位华人骑师心里也开始煎熬起来,再这么下去自然不行。
这林见泉不冲他们不能不冲,大家跟着一起在这里耍赖吗?
他们弓在马背上,竟犹如热锅蚂蚁。
他们还没有参加过这么难受的比赛,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而贵宾席内的诸位看着这情景,一时也是无言以对,谁想到一场正经的比赛,竟然玩成了消耗战!
这其中唯独孟宝辉扯唇笑了一下,现在唯独他的马一骑绝尘,注定是最后的赢家了。
他侧首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神中充满了得意。
然而孟逸年看着这情景却觉得不乐观,他皱眉看着,很有些无奈,他对于他爹地玩出的这手段是不赞同的,但是也没办法。
孟宝辉看着儿子那表情,心想自己这儿子到底是没见识,别管怎么赢的,关键是要赢,难道他还想输吗?
他这么想着,再次看向跑道,谁知道一看之下也是惊了,跑道上竟然出了变故。
原来那幸运靓驹可不是寻常马匹,它身为本地舞蹈家的血脉,出身高贵,自小桀骜不驯,如今被骑师这样压制着,竟已经是忍无可忍。
奔跑的血液在沸腾,马匹好胜的天性被唤起,它想冲。
然而前面是印度马cgaffick那颠簸的大黑屁股,旁边是彪悍的地狱王者不容小觑,它想冲也无处可冲,它一气之下,竟然竖起尾巴,猛地向内拐。
它这么突然的动作,顿时引得场上观众惊呼一声,那解说员也是一愣,声音都变调了。
这么拐过去,分明是撞向地狱王者的,如果撞上,那地狱王者危也!
然而千钧一发间,却见林见泉攥紧了缰绳,驾驭地狱王者骤然往前一冲,于是一瞬间的前跃,避开了幸运靓驹的冲撞,那幸运靓驹庞大的身体斜擦着地狱王者的尾巴过去,撞向了一旁的遨游沙漠。
人群中发出惊呼,所有的人都瞪大眼。
贵宾席中众人更是瞬间提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