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从外面回来,直接回了书房,然后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了:“该死的,童仲云他该死。”
就算退下来,也要阴自己一把。
童博再进一步了,如今的职位依然是他。
可自己的两个儿子职位依然不变。
康元威已经得到消息了,回到家里就去找老父亲,看着地上一片狼藉,还来不及说话就挨了一巴掌:“没用的东西,居然被童家的儿子踩了一年又一年。”
康老指着儿子,咬牙说:“若非看在你生了一个能干的孙子给我,老子管得你去死。”
他的孙子现在才二十三岁,已经是海城一个局里的领导了,可童家的那些孙子还在熬日子呢。
康元威捂住被父亲打疼的脸沉声说:“爸,你就算打死我也没用,我也想要往上爬,可童文就像一个疯子,但凡我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跟在我身后撕咬。”
这些年里,他半点错都不敢犯,就怕童文踩着自己往上爬。
“说白都是你自己没用,你当年但凡有用一点,直接把童静云吃干抹净,让她成为你的女人,怀上你的孩子,现在童家就不敢和我们对着干了。”童家人都疼爱童静云,只要拿捏了她,就等于控制了整个童家。
可惜这个儿子真的太没用了。
“父亲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们已经无法阻拦童博往上走,可我们能想办法把童家一锅端了。”康元威双眼眯了眯:“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童静云并没有结婚,她是和人乱搞男女关系,然后生下温文姝。”
“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童家的名声就受损,童静云的工作肯定也会停。”
“箫蕙不是医生吗?如果有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你说她下场会如何?”
“父亲,他们也不是无坚不摧的,我们不要盯着童博这个难啃的下手,我们可以对童家别的人下手。”
“童老头不是最爱他妻子吗?一把年纪了,你说磕着碰着,摔跤了,还能活着吗?”
“如果童老婆子死了,童老和童家的人都会受到打击。”
康老的闻言,双眼亮了。
是啊,他以前为何只看到能干厉害的童博兄弟呢,为何就看不到童家的女人呢?
现在看来,对付童家的女人比对付童家的男人还要容易一点。
“童家男人都专情,只要家中女人出事,他们肯定会受到影响。”说到这里,康老冷笑:“那我要童家无一个女人生还呢。”
“童静云的外孙女是童家小辈里唯一的女儿,那就拿这女娃开刀吧。”
上次让她逃了,这一次可不会了。
9月下旬,农场几位教授都陆陆续续被人接走了。
他们临走之前都来向文姝道谢,如果不是文姝,他们有些人真的熬不过生病了。
而且,文姝的三个孩子都成了他们的学生,他们都很喜欢三个聪明又能干懂事的孩子。
都说了回去后会打电话给他们。
让三个孩子要和他们保持联系。
因为知识分子的回归,让不少人看到了希望,特别是养牛场的人。
9月25日中午,文姝正要下班,韦跃进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许是跑得太快了,他险些摔地上了:“书,书记,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
“有张秋的消息了。”
他发现书记只要有空都会去一些建在深山的村落走走,询问后才知道原来书记家中有长辈失踪了,找了许多年都找不到。
他生于云市,长于云市,认识人多,所以让人留意一下书记说的人。
文姝猛然站起来:“在哪里?”
韦跃进说:“我从竹编厂回来时发现有人抬了一个鲜血淋淋的人出现在卫生院,打听之下才知道她叫张秋,丈夫叫元良。”
“元良背着张秋倒在农场附近,是我们的人把他们送倒卫生院,询问后才知道他们是从小垦公社跑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脸色有点难看,咬牙说:“我记得您去过小垦公社找人。”
文姝嗯了一声,快步朝外面走去。
到了卫生院,她得知秦丽和周小凡在里面为张秋做手术。
文姝看向蹲在地上,瘦骨嶙峋,无奈呜咽的男人。
她抿唇,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温润的元伯伯。
她眼眶泛红,轻声喊:“元伯伯。”
元良闻言,抬起头来,对上文姝那双担忧的眸子。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踉跄想要站起来,可他已经生病了,长期劳作,营养不良,才站起来就要晕倒。
文姝和韦跃进赶紧上前搀扶他。
元良握着文姝的手,张了张嘴小心翼翼问:“你,你是文姝?”
文姝点点头:“是我,元伯伯,我是文姝,雨竹的同学,那个经常去你家里吃饭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