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咚咚不停地敲门声中扭过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被他那高挺凌厉的侧脸轮廓衬托的寡淡,看起来阴恻恻的,“哦?点名道姓找你的。”
“去开门吧!”
许苑忐忑不安地咬着唇,不敢相信男人会就这么过自己,瑟缩着脖子一时不敢应声。
“看我这记性,还没帮你解开。”顾亦铭漫不经心地推下黑色按钮,少年“咚”地一声从半空砸到了地面,骨肉砸向地面撞出沉重的闷响。
许苑脸上的颜色又退了一层,惨白着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踌躇地看着顾亦铭。
他哪里敢动。
男人双腿交叠立于原地,朝着门点点下巴,脸上隐隐浮动着懒散的笑意,“去啊,等你呢!”
像是真心实意的要放了他。
许苑不禁生出一丝虚妄的感激,似乎对待顾亦铭,他总有用不完的天真。
他微微欠了欠身,也顾不得从半空掉下来四个关节处大面积的擦伤,套起囚服跌跌撞撞往门口走
若是他此刻回头看一眼男人,一定会被男人洇着狠厉和暴怒的神情吓得动也不敢动,可显然急着开门的许苑并没能顾虑这些。
“医生”
少年伸长着脑袋,细瘦的胳膊迫不及待地抬起,像要飞出笼的雀跃小鸟,眼看着就要碰到了门把手
“嘭!”
一声巨响。
黑色铁门猛地晃动一下,少年的身影竟像是被碾在了门上。
顾亦铭的眉宇间露着狠厉,摁着许苑的指关节矫健得发白,他的嘴巴里吐出浑浊的呼吸:“就这么急?我说你刚才怎么一副死鱼槁木的样子”
“看来你跑出来修车是假,跑外面和野男人私会是真!”
“怎么,前几天我才刚喂过你,这就空虚了?”
许苑的身体像达到熔点的透明水晶,他的脸被大门挤压得变了形,嶙峋的锁骨硌着黑铁,蝴蝶骨羸弱地抖动,像在进行某种脆弱得蜕变
他别扭的侧着脑袋,泪水倾盆成连绵的雨,一滴滴滚进男人的虎口
烧着了那般滚烫
这是他深切爱过的人啊!
是痛彻他心扉的断肠毒药
是附骨之疽
是怎么都戒不掉的瘾。
他怎么可能私会别的男人,他拿什么去私会别人。
繁华三千,九难十劫,唯有一颗真心不能构陷
顾亦铭,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