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怕得喉咙都黏成了一团,可还是战栗着一字一句道:“你别做梦了。”
少年血迹未干的嘴唇被猛地抵住了,男人嗤笑声带着不屑,“还挺有骨气”
莫重粗粝的指节直接抵开了许苑的嘴唇。
鹌鹑一样缩在墙角的许苑已是退无可退,他张开嘴,狠狠一口咬在男人的骨节上
小兔子发了狂,一口下去莫重的手指直接见了血,
他咬完一口,立刻摇摆着细瘦的小身子,颤颤巍巍地往房间的另一端爬
脚踝上已经止血的伤口又有崩坏的意思,血水顺着房间拖出一条血路。
莫重看着地上的血印,眸色里氤氲着让人无法看清情绪的东西。
他呼吸加深了几许,头一次没有恼:“还想着为那个叫顾亦铭的男人守身如玉呢?昨个你是没看见么?人家可是美人在怀扭头就走了,别说你现在是个瘸子,你就算是死了,他也不可能瞧上你一眼”
少年惊惧觳觫的动作钝了下来,那双眼里的悲伤突如其来,被定格在墙角,像被惋心割肉,掏空成一抹冰冷的雕像。
是啊他认清了
可是老天给了他醒悟的机会,却再也不肯给他后悔的时间
终究是,来不及了。
看着少年慢慢雾气氤氲的眸,莫重那双总是玩狠耍阴的眼睛里也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其他情绪,“要不然,我帮你一把啊!我帮你把那个oga肚子里的孩子弄掉,用你肚子你这个的顶上,如何?”
三天后,洪山断崖。
月亮挂上梢头,海风将盛夏的热度悉数卷走,蝉鸣蛙叫争相一片。
洪山今晚更是热闹一片 ,高档汽车一辆接一辆穿过山体,驶停码头。
直升机巨大的盘旋声不绝于耳。
顾亦铭登上游轮时不可避免的引起一阵骚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从未在这种场合出现过的男人身上。
游艇来宾多为巨商富贾,有不少和顾氏有生意上的往来,他们没想到向来清冷禁欲的顾家大少爷也会来这种只为酒色赌乐的宴会上来。
男人脸上的表情很淡,落在众人的身上视线也是点到即止的倨傲。
他被侍应生迎进豪华内舱。
只见内舱中间凹下去了一层楼高度,围着玻璃栅栏。
底端置着方形拳场,拳手正激烈肉搏,赌客们激动地叫喊声一阵一阵传了上来。
一群身穿黑色改良旗袍的oga排成一字队候在门口。
在队伍最不起眼的后面跟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少年,黑色碳纤维制成的止咬器勒在他瘦脱了相的脸上,将巴掌大小的脸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