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哭,想让他坏掉
可只是一个“舍不得,他会疼”一切又都偃鼓熄旗
顾亦铭甚至已经退却,他的脖子却被少年柔软而又依赖地抱住,“可以的,哥哥,随便你怎样”
“哥哥,我想”
就这一句,简直要了顾亦铭的命。
他将他的爱人拦腰抱起,又小心翼翼地放在圆形的弹簧床上。
顾亦铭吞咽着喉咙,他揉了揉少年的耳朵,又点了点少年殷红的唇,≈ot;对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了,要是要是疼你就咬我”
顾亦铭深深地看着床上的许苑, 欲望和深爱化为这世界上最重的眼神一同落在少年的身上。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许苑,我爱你。”
回答他的是同样带着热的,“顾亦铭,我也爱你。”
病房里,许苑静静地看着窗外。
窗外月色灰蒙蒙的,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自从那天以后,顾亦铭已经两天没来医院了。
许苑所说的没来 ,是真的没来。
许苑隐隐觉得现在的顾亦铭似乎在极力避免同他对视,因而只要顾亦铭进来,他会毫不掩饰地去追男人的眼睛。
用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讨厌的,冷漠的,伤人的眼神
每每这时,顾亦铭都会呆不住,没一会儿就找借离开病房,但许苑知道男人并没有真的离开。
他能看到门缝下顾亦铭从门的那头投射而来的阴影,他能听到顾亦铭极力压抑的呼吸
晚上顾亦铭甚至就睡在他病房外厅的沙发上,即便顾亦铭已经努力地将一切噪音下降到最低,但许苑就是听得到。
他甚至能清晰地分辨顾亦铭辗转时,衣角摩擦沙发时发出的声音。
或许是过去数年漫长的时间作祟,又或许那个男人在他的生命里占据过太多
哪怕是听着顾亦铭的呼吸,他也能想象男人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和姿态
爱会生根发芽,而剥离要连皮带肉
许苑了无生机地看向窗外,他知道即使顾亦铭人不在,男人安排的私保们也会里三层外三层将病房看得水泄不通
他终究还是被顾亦铭困宥在原地
只是以爱之名的圈禁又有谁能说得清到底是谁困住了谁,不过是一个不会爱又不被爱的可怜虫罢了
许苑埋头在松软的被子里,像在感受一种无限堕落的下沉,他悲观地以为或许逃与不逃也无所谓了。
他吞下的是双刃剑
你试过饱尝背叛,累积失望,不得不把最爱的人从心脏一点点抽离的感觉么
光是把顾亦铭从他的爱情世界里剥离干净就已经将他打碎,他无法重组
他不再是曾经的许苑,也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