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楼的上下层,也就一分钟电梯的事。
安助理拿了一瓶水和一块面包递到谢佳请的面前。
谢佳请沉默地接过去,几口吃完一块面包又一口气喝光了大半瓶水。
“许小公子醒了”安助理说。
“嗯,我知道。”谢佳请疲惫地垂眼,怔忡地看着抢救室旋转个不停地红灯
见谢佳清没什么反应,安助理忍不住提醒:“小公子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各项指标也都差了大半”
握在谢佳清手里的矿泉水瓶不知不觉变了形,一股说不出的怒火已经冲撞开他的牙关,眼瞧着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
可又在最后一刻偃鼓息旗。
“知道了。”
谢佳请点了点头,开口的声音不似寻常那般嚣张到有如一个叭叭不停的炮筒机,沉闷的像哑了声的炮,“等顾亦铭的清创手术结束他的信息素我会送过去的”
许苑的命是保住了,但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他腺体的恢复还需要顾亦铭的信息素
所以哪怕此刻的顾亦铭腺体已经透支到临界点,甚至要一次一次送进手术室进行漫长而又痛苦的清创手术,仍旧不能断掉对许苑的腺体的供养
说男人活该也好,说是报应也罢
既然顾亦铭认了,那么他也得认
许苑又在医院躺了小半个月。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其实林曜予和许染一开始的计划是第三天就办理出院,然后带许苑回江南。
谁曾想,京北的这场大雪百年难遇,没日没夜下了好几天,厚厚一层封了路,堵住窗。
整个医院都被包裹在银色的世界里。
不记得谁说过,冬天是适合道别的季节,所有的痛苦和不舍都能很好的藏在冷空气中,红了眼的解释只需一句风大迷了眼
这一场雪仿佛老天爷最后的仁慈,也不知道是在帮谁藏起支离破碎的灵魂
许苑的这小半个月过得极为安逸。
他的生活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进胸口,保护在一个恒温而又安全的世界里。
京北并没有全面供暖,许苑却幸运的挑到了唯一带暖气的病房。
窗外冰天雪地,他的病房里却暖的跟个小火炉似得。
打扫病房的护工还会魔法,每天都会带一束盛开的极为茂盛的向日葵插进许苑床头柜的花瓶里。
黝黑饱实的花心,金黄发亮的花瓣
许苑看久了甚至要流口水。
林曜予一进门,许苑就指着向日葵嚷嚷着想嗑瓜子,最好最好再加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
向来对许苑百依百顺的林曜予却开始推脱,一开始还说等两天,两天到了又不承认,唠唠叨叨抱怨没营养,冰淇淋太凉伤身体
直到许苑用上杀手锏,“你要是不给的我买,那我就不打那什么劳什子信息素了”
许苑伸长脖子在林曜予的面前,用手比划着长度,“你看看,这么长的针呢, 每天都要打一针那么多的信息素打进去≈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