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的思念,再难以的割舍的情感都该被消磨干净了
毕竟护疼是每个人的本能。
谢佳清坚信最终那些有关于许苑的只会连人带物变成顾亦铭的禁忌,成为不可言说的过往
“咳咳”顾亦铭咳嗽出声,他的脸色苍白的过分,颧骨上飘着怪异的绯红,喘息粗重到好像就连寻常的呼吸对他来说也变成一件困难的事。
“今天小鱼儿的演出是在呼啸山庄吗?”顾亦铭问。
fish乐队,许苑所在的乐队,顾亦铭叫他小鱼儿。
自顾自地又或者说自作多情地,显示与他的亲近。
顾亦铭撑着墙站起身,男人高大的身影将窗口的光遮得严严实实,整个地下室变得更暗也更安静。
顾亦铭声音低沉的像质感老旧的大提琴,他絮絮叨叨着:“晚上的时候穿哪一件versace的西服套装是不是太古板还是givenchy的那套春夏款高定”
顾亦铭声音变得黯然,竟开始煞有其事的诚惶诚恐,“我现在的样子他看了会不会不喜欢”
谢佳请几乎要听笑了。
他到底凭什么认为顾亦铭会放下。
明明是一点点疯魔,病入膏肓,大概,顾亦铭会抱着那份感情进棺材。
谢佳清觉得自己变得残忍,他神情恹恹到几乎冷淡:“可是你知道,他不会来的不是么”
“这三年来,fish来京北演出二十三次,可他来过一次吗?”
“许苑讨厌你,所以,这个城市他都不会再过来了”
“顾亦铭,你为什么不能认清现实”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你自己”
顾亦铭脚步顿了顿,英俊浓郁的眉眼被灰败染色,黑暗中有一种精致的颓败感。
曾经许苑在身边时,顾亦铭就好比丧失了七情六欲的机器,高高在上,百毒不侵。
现在许苑离开了他,他却像是找回了本能。
本能的难堪,本能的力不从心
顾亦铭离开地下室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顿。
想去见他,见不到也关系。
他抱紧希望,也习惯性落空
呼啸山庄位于远离城市的郊区,并没有直达的公交。
许苑一直坐到底站,沿着公路的方向一路往前走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还剩三十多分钟的脚程,右脚脚踝处的金属支架勉强能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