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接过纸巾狠狠擤了下鼻涕,瓮声瓮气道:“我有那个红棺材的照片,就在我肚子里的手机上……唉,如果能把手机拿出来给你看看就好了。”
楼延挑挑眉,想了几秒后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刘康“啊”了一声,懵逼地抬头看他。
楼延却道:“跟我进村,我有办法把你肚子里的手机拿出来。”
听到前半句,刘康还不怎么愿意回去,但一听后半句,他直接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走走走!大哥,你可别糊弄我啊!”
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啊,刘康这几天在父母坟前哭得那么惨,除了哭父母也是在哭自己。他觉得自己肚子里被鬼塞了个手机,早晚也得死。
楼延冲他扬扬下巴,防备心一点不少,“你走前面,我走后面,目的地是老树家具。”
刘康抹把脸,带头走出了坟地。
柳树村的路都长得差不多,每一条路两旁都种满了柳树,很容易就会让不熟悉这里的人迷路。
回去的路上,楼延又一次将道路熟悉了一遍,把几个比较有识别度的地点都记在了脑子里。
柳树村东边最大也最古朴的一个建筑,就是柳树村的祠堂了。
有熟人带路,走得就是比楼延自己走得快。没到半个小时,两个人就到了老树家具的附近。
楼延本来打算打电话给路好修让他下来的,但远远的,他就看到老树家具外站了一道挺拔笔直的身影,是李三新。
他拿出手机给李三新拨了一个电话。然后看着李三新低头摸了摸口袋,拿出手机接了起来,“喂,你回来了吗?”
“你在门口等什么呢,”楼延慢慢悠悠地道,“往你右边看。”
李三新转头往右一看,就看到了打着电话站在那儿的楼延,他不由笑了,“小子,有钱就能浪费电话费了啊?”
他关掉电话大步流星地朝楼延走来,解开的冲锋衣被微风细雨卷起了衣角,李三新手里还拿了把伞和一个口罩,等走到楼延面前之后,李三新正想说话,就看到了两米后的房子拐角处探头探脑,显得格外猥琐的刘康。
李三新皱起眉,上前就要捉刘康出来,“你是谁!”
楼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低声在李三新耳边道:“这是柳树村的村民,我带回来的,有用。”
李三新恍然大悟,面上的凌厉也变成了笑容,“这样啊,那要进去坐一坐吗?”
“最好不要让其他人见到他,”楼延道,“你怎么下来了?”
“等你呢,”李三新把伞和口罩塞他手里,压低声音道,“把这个戴上,再把伞拿着遮住脸。在你出去半个小时后,老树家具里又来了一批人,段泽歌算出来了为首的那个老板就是蔡莫。你是做生意的人,还那么有名,那个蔡莫难保不认识你,咱们如果要杀他,就不能被他认出来身份。”
楼延了然地点点头,将口罩戴上,帽子压低,“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让路好修下来帮个忙,等忙完了再进去。”
李三新余光瞥过刘康,拒绝了,“我在这里陪你们。”
楼延也无所谓,打电话让路好修下来,顺便让路好修多带点吃食。这食物主要是给刘康的,毕竟看刘康的样子,他也没有能吃的东西了。
很快,路好修就提着一袋吃的下来了,楼延搭着他的肩膀把人带到小巷子里,笑眯眯地道:“小路,你的【隔空取物】应该进步了不少了吧?”
路好修挺直胸膛,既懵逼又骄傲,“哥,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使【隔空取物】的我了。这次你要是要锤子,我铁定不给你搞扳手!”
“好,”楼延欣慰地看着他,然后又看向了刘康,“那你把他肚子里的手机取出来吧。”
路好修:“……”
路好修掏了掏耳朵,满头问号:“哥,你说什么?什么肚子?取什么手机?”
“从他肚子里,取一个手机,”楼延重复了一遍,然后冲着路好修露出了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记得别把他肠子给取出来了。”
路好修:“???”
刘康:“???”
作者有话说:
那么问题来了,路好修和刘康谁更害怕呢? 路好修:“qaq” 刘康:“tat”
路好修想要说不敢, 但在楼延含笑的眼神下最终怂怂地走到了刘康的面前,笑得比哭还难看,“大叔, 你别害怕, 我很快的。”
刘康双腿抖如筛糠, “小兄弟,你手别抖啊。”
路好修哭丧着脸说:“大叔,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李三新侧过头握拳抵住唇角,挡住泄露的笑意,咳了一声, “小路, 能拿得出来吗?”
“我试试……”路好修也不敢把话说满。
他摸了摸刘康的肚子, 果然在肚子里摸到了一个手机形状的硬东西。路好修不由感慨, 诡异的手段真是不讲科学,但如果让诡异讲科学,诡异也就不是诡异了。
楼延问道:“可以吗?如果不行也别勉强自己。”
路好修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 眼神倏地坚定下来,他重重朝楼延点了点头,“我可以!”
不就是肚子里的手机?楼哥认为他能取, 他就一定可以取!
话音落下,路好修手下的空气慢慢扭曲, 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这黑洞就开在刘康的肚皮上,路好修全神贯注地将手伸进了黑洞中, 不忘叮嘱道:“大叔, 你可别动啊。”
刘康已经满头大汗, 连点头都不敢点头, 就使劲挤挤眼表示他一定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