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延冷笑道:“谁让你乱碰我的东西?”
楼延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随便处理他的东西。
他烦躁爆了。
傅雪舟凭什么这么做?
就凭睡了几觉的关系吗?
傅雪舟擦过脸上的鲜血,淡淡地道:“不好看吗?”
楼延握着轮椅扶手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楼延,你要理智,别被傅雪舟和诡异化影响到,你不能生气。
你还要把傅雪舟带去北极杀了,你忘了你要做什么吗?你要降低他对你的防备,最好让他对你产生些感情。
楼延强行冷静下来:“你觉得好看?”
傅雪舟弯腰将内裤捡起,打开了包装袋,将里面的白色三角内裤拿了出来,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内裤,“挺好看的。”
“好看那你自己穿啊,”楼延到底是没有忍住,冷冷讽刺道,“你喜欢什么就穿什么,但别擅自安排我穿什么。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见到我之前挑选的那三条内裤。”
傅雪舟眉头微皱,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楼延一样,有些困惑,有些不解:“只是个内裤而已,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楼延嘴角勾起,笑意不达眼底:“如果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擅自拿我看中的内裤换了你看中的内裤让你穿,你生不生气?”
傅雪舟漠不关心地道:“只是内裤而已,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这样问一问,”楼延眼中冰冷,“如果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带着别人来你家约炮了,用了你很喜欢的床单,完事后我们把床单给扔了,换上了一套你并不喜欢的陌生新床单,你会不会高兴?”
傅雪舟猛地攥紧了手里的内裤,看着楼延的眼神一瞬间恐怖至极,瞳孔野兽一样扩张着,压迫感浓重。
楼延双手在小腹前微微交织,姿势优雅,发梢的水珠顺着他的脖颈与锁骨流下。他一点也不惧怕傅雪舟周身危险的气场,就这么直勾勾地与傅雪舟对视,嘴角勾起冷嘲的弧度。
“懂了吗,傅雪舟。”
他和傅雪舟果然哪哪都不合适。
楼延想。
他们真的只适合做陌生人或者是仇敌,连当个炮友都勉强。
傅雪舟深深地看着楼延,楼延毫不退让。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之中犹如尖锋利刃般对峙,一不小心就要将自己或者对方伤了个遍体鳞伤。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足足五分钟之后,傅雪舟才动了。他将手中的白色内裤扔在了垃圾桶里,转身冷漠地道:“擦干你身上的水,然后过来吃饭。”
作者有话说:
磨合期真的是,啧啧啧 小傅:你这个比喻听起来很不对劲,但我不知道哪里不对(生闷气)
这一顿饭吃得很沉默。
傅雪舟脸色冷沉着, 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楼延也没说话,低头捡着“一锅炖”里面自己喜欢的菜吃。
这个“一锅炖”有些像火锅的吃法,只是没有那么多汤底。土豆、豆角、白菜、粉丝、牛肉、猪肉等等素菜荤菜放在里头一起炖, 电磁炉小火在底下维持着锅的热度, 素菜里吸饱了汤汁, 一口咬下去烫嘴又带着肉香,出乎意料地还挺好吃。
楼延整整两天没有吃过一顿饭了, 连碗里的米饭他都尝出了诱人的甜丝丝的味道。饭菜入胃,灼烧的饥饿感也消了一些。
吃完饭后,楼延看着桌上的碗筷, 将衣袖卷起, 主动收拾收拾去厨房刷碗。
拿洗碗巾, 挤清洁剂, 楼延的动作生疏,眉头微皱着,但做得有条有理, 很是认真。
“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条规矩还是李三新给楼延立住的。楼延从没在自己家里做过家务,整个就是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但自从楼延去蹭李三新的饭后, 李三新就要求楼延负责饭后洗碗。
一开始,楼延很不适应这条规矩, 但做着做着也就习惯了。等楼延习惯了之后,李三新也不逼着他洗碗了, 只是跟楼延说要记住这条规矩, 在李三新家里可以不用饭后洗碗, 但要是去别人家里要懂礼貌。
楼延没在傅雪舟家里看到洗碗机, 就只能自己上了。
洗完碗筷, 楼延将这些锅碗瓢盆一个个摆好,又慢悠悠地洗完了双手,抽出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后,楼延才转着轮椅走出了厨房。
一出去,楼延看到了客厅桌子上放着三件塑料包装的内裤。
这是……
楼延心中一跳,滚着轮椅靠近桌子一看,这三条内裤正是他之前在超市挑选的那三条内裤。楼延伸手碰了碰包装内裤的塑料盒,触手一片冰冷,应当是因为带它们回来的人速度太过,所以让它们经受了一路冷风。
傅雪舟……什么时候出去又回来了?
楼延心情有些微妙,他在心中轻轻啧了一声,最后残存的火气消失。他的手指从内裤塑料盒上轻轻划过,嘴角微微勾起。
他并不是为了这三条内裤而笑,而是为了傅雪舟的这一步后退而笑。
身后卫生间里传来响动,楼延转头看去,傅雪舟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楼延,傅雪舟面无表情地瞥了他和桌子上的内裤一眼,转身往卧室里走去。
只这么一眼,楼延就知道傅雪舟心里还憋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