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没有法力这回事了。”
沧夕月抬手掐着眉心,见到沐暮低低笑了出声,问:“怎么笑得如此开心?”
“感觉夕月师兄偶尔也会犯迷糊啊。”沐暮评价道,“犯迷糊的时候,有点呆萌的可爱。”
和沧天光不一样的可爱。
沧天光犯迷糊时,有种小狗活泼地摇着尾巴,令人忍不住揉搓肉脸的可爱。
而沧夕月犯迷糊,像高高在上、一直毫无破绽的猫咪,偶然露出它拿不定的一面。
“是么,可爱?”
沧夕月眨了眨眼睛,细细品味了这词,也一同笑了出声,“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被人的这般评价。”
“但是再怎么无辜,也得去擦头发。”沐暮双手推着他的背,将他往屋中带,“不擦干不准出来,擦干了也别出来了,我在外边找找线索就好。”
沧夕月明显有点为难,“沐暮……”
沐暮难得强硬地打断,“给夕月师兄的回答只有两个,一个是是我知道了,一个是好的没问题。”
沧夕月露出无奈的笑意,又细心嘱咐道,“……好,我知道了。那你小心些。”
“师兄,我只在院中而已。”
沐暮同样无奈地回答,将他推入屋中,主动地合上了门,甚至视线落到了插栓处。
还是得锁起来才好。
这两兄弟虽性格迥异,但在不听话这方面是如出一辙的。
就在沐暮准备锁上门时,沧夕月伸手一挡。
“夕月师兄,你……”这么快就想越狱了?!
“放心,我听沐暮的,在屋中待着。”沧夕月温声回答,伸手解下斗篷,“你不想我生病,我同样也是,这点你也要听话的。”
说完,斗篷轻轻落到她的身上,熟悉且温暖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的全身。
“就算是院子,也要小心。”
沧夕月抚顺了她肩上的衣服褶皱,抬手穿过她的脑后,将帽子拉起,细声嘱咐道,“我在窗边看着你,发现什么及时跟我说,知道了吗。”
两人站得很近,沧夕月是微微俯着身,沐暮垂下眸,便见到他正系着斗篷帽子的绳结。
修长骨劲的手指灵巧地打着绳结,她隐约嗅到他指尖清冷的香气。
系好了帽子的绳结,他掸了掸她斗篷上的细雪,笑了笑,“好了,可以安心地把我锁上了。”
等沐暮晕乎乎的把门锁好,再次走入雪中时,她不禁意识到一件事。
沧夕月,是不是有什么男妈妈属性的?
沐暮低头看了下系在帽子下的绳结。
……得,还是个漂亮的蝴蝶结。
对了,小轩曾说过,沧夕月手工很好,沐暮不禁想到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
他本身动作优雅,手指漂亮纤长,刚才看他打结时,她也不禁出了神,确实是一种美的享受。
嗯……?
这样细心灵巧的手指,刚才是怎么把衣裳系带和头发缠一起的?
意识自己在发散思维胡思乱想,她摇了摇头,开始继续在雪中寻找线索。
地上仍残留着来人的脚印,显然风雪并没能完全遮盖,沐暮蹲了下来,研究着脚印。
忽而她想到什么,又回头看向自己留在雪中的脚印。
人走路时,脚会是微微八字向外开。
而这人留下的脚印,左脚脚印向外,右脚脚印向里,不符合人体正常的走姿啊。
……
沧夕月靠在窗边,双手抱胸,深邃如潭的眸子看向院中的少女。
“少女丧失自我,精神已死,□□被蛇妖囚/禁。但蛇妖无论精神和□□,都永远地困在名为少女的牢笼中,真是永恒的缠绵……”
沧夕月用手指缓慢地打转着垂落在胸前的一根青丝,直到和之前沐暮的发丝缠绕在一起,他浮起一丝笑意,“沐暮你看,永恒的缠绵下,唯有死亡才可斩断。”
“果然,死亡跟你一样。”
沧夕月弯起眸子,泛着病态的光泽,“都拥有令人向往的美丽。”
……
沐暮在雪中再探查了一圈,没再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她便回了屋中。
由于天色已晚,沧夕月便催促沐暮睡下,等明日一早再说。
沐暮睡在起居室,而沧夕月坐在桌边看书。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沧夕月将手中的书放好,说了句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