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随便报复别人,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沈漫九似有似无地叹息一声,语气和缓了很多,“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秦灼怔住,看向沈漫九,“嗯?”
“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沈漫九眼睫颤了颤,“手是你故意割伤的,对吧?”
她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秦灼眸色晦暗难辨,被她发现了,会生气吗?
他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按着被刀割伤的地方,鲜血透过纱布,疼痛顺着指尖传来,既病态又克制。
“是。”
“ 又想让我心疼你了?”
他眼眸垂下小片阴影,看起来消沉又苍白,“……是。”
沈漫九喉间哽住,她之前明明说过他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他却总是用这样笨拙的方法,靠伤害自己,来让她心疼。
他聪明,有手段,可在某些事情上,却又偏执又愚钝。
“过来坐啊。”沈漫九拍了拍床边。
秦灼走到床边,没有坐到床上,只是坐在她脚边,比她低了一大截,他仰头看着她,“还要我吗?”
他太怕沈漫九真的不要他,从刚才开始就执着地想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沈漫九鼻尖一酸,抱住他的头,“傻瓜,我说的气话,怎么可能不要你。”
少年勾唇,连眼中都染上笑意,眼眸澄澈如星。
“那你现在还气吗?”
沈漫九没回答,转移了话题,“你这的房租多少?”
秦灼不明白她忽然问房租的用意,顿了顿,“四千块钱一年。”
沈漫九默默计算,“那平均下来就是差不多一天11块钱,合租的话就算五块五一天。”
秦灼听着她的计算,觉得不可置信,她打算和他合租在这个破旧阴暗的地下室吗?
这里还不上她卧室的一半大。
沈漫九拿出五十块钱递给秦灼,“我先租一周行吗?”
秦灼怔住,她怎么会愿意和他住在这里?
他一面期待欣喜能每天和她在一起,一面又觉得心疼不忍,她干净矜贵,不该住在这样脏的地方。
更让秦灼不可思议的是,吃一顿饭都要上千块钱的大小姐,居然会可爱地计算五十块钱的房租?
见他没反应,沈漫九的手捏紧了纸币,“你……不愿意和我合租?”
秦灼抿了抿唇,问道,“你家…破产了?”
应该不会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像沈家那样的家大业大。
“……没有。”
“所以这是小九为了和我同居才找的合租的理由吗?”秦灼认真问,眼神里都是求知欲。
否则就算她和家里闹了矛盾,但她有钱,又有朋友,也轮不到和他合租。
沈漫九有些嗔怒地收回钱,“不是,你别多想,是因为我没钱而已,我短时间内不会回沈家了。”
其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所谓合租,就是她想和秦灼一起生活的由头。
他永远把最干净美好的一面留给她,沈漫九也渐渐喜欢上了和他相处的感觉。
即使是和他一起住在地下室。
秦灼勾唇轻笑,“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不用钱。”
知道她因为自己和家人发生了矛盾,听到她不回沈家,秦灼内心竟是阴暗的愉悦。
他甚至卑劣阴暗得设想,沈漫九不再是众星捧月,最好她身边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都离她而去,那样她可以依赖的人就只有他了,他也不用担心会被她抛弃了。
在她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冰冷与绝望时,他轻轻抱住她,告诉她,“我一直在呢。”
所有的人都会背叛她,只有他不会。
秦灼每每想到这样的场景,每一根骨骼,每一处血液,都兴奋地叫嚣着对她的独占欲。
发展到哪一步了
学校附近咖啡店的生意忽然变得格外火爆。
南礼国际高中的人都知道,沈漫九,静港市的顶级豪门,南国国内举足轻重的财阀,沈家大小姐,在咖啡店打工。
咖啡店只有三个员工,人多起来了,沈漫九就兼职点单和做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