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不舒服吧?”
“没有。”她笑着摇头。
出门走了没多远,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曾以为自己是备受宠爱的公主,到头来才发现,她不过是他们权力争夺,钱权交易之间的一个玩物。
她就是玩物。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她怎么忘了,秦灼在床上亲口对她说过的,要她乖,好好迎合他,说她生来就是属于他的,天生的尤物,就是专门给他睡的。
怎么因为他现在的脆弱,蛰伏,就忘了他本质就是一头睥睨一切的丛林野兽。
他的狠戾,他的无情,通通被她抛诸脑后,只记得他对待她的帮助和宠爱,同情他现在的境遇,沉溺于虚假的表象,却忘记了他本质,忘记自己曾因为他蛮横无情,专制偏执患上抑郁症。
病好了,就不记得当时有多辛苦,发病时多艰难。
他对她像宠物般,掌握,玩弄,宠爱。
她在他身边有无限的宠爱,金钱,地位,除了尊严,秦灼给了她一切,她张张腿,讨好讨好他,换得他帮她,换得安稳与富贵。
没有尊严可言,她明明恨极了那样的生活,现在居然要重走老路。
她多可笑,还妄想帮助他,引导他,救赎他,殊不知秦灼就是能掌握一切的主,她作为被玩弄的对象,一个宠物,还妄想去左右主人?
她心口处一阵阵痛,她重活一回,开始就被迫与他绑定在一起,现在好不容易不用共感他的痛苦,却荒唐地爱上了曾经当她是玩物,玩弄她于股掌之间的人。
“漫漫。”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漫九肩膀细微地颤了颤,错愕回头,沈渊正站在她身后。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长身玉立,依旧儒雅又温和。
沈漫九有些慌张,现在她应该在国外,而不是在这里。
沈渊见到她,并未太过惊诧,蹲在地上和她平视,“别哭了。”
“哥…”
“见到我很惊讶?”沈渊扶着她手臂,“先起来,怎么在这蹲着,受委屈了?”
“没有。”她垂着眼眸,“是爸爸告诉你我没出国吗?哥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沈渊眼眸掠过一抹沉色,沈良知道沈漫九没出国,和秦灼在一起,竟然没有任何阻拦?
怎么能如此放任她。
他会知道,当然是因为沈漫九脖子上的那个窃听器。
他心血来潮,想听听看沈漫九在国外生活的开不开心,结果却听到她和秦灼在一起。
他复听了这些天的全部录音,听到她和秦灼欢愉的声音时,他怒不可遏,几乎要疯掉。
沈渊难以相信,他眼里清纯干净的漫漫,居然有那样放荡恶心的一面。
在床上那么会讨男人欢心。
恶心又下贱。
他听到那些声音,想着她在别人身下的样子,反胃了好久,一直食不下咽,吃东西都恶心的要吐出来。
可就算再愤怒,也没办法,她就算再脏,也是他从小宠到大的漫漫,他没法不管她,不要她。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漫漫。”沈渊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我以为你现在在到处旅游。”
沈渊收回手,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上沾的她的眼泪,擦完随手把手帕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沈渊愣了愣,现在接触漫漫时他内心居然产生了下意识的抗拒,觉得她脏。
“什么时候回国的,回来怎么没跟哥哥讲?”
沈漫九顿了顿,开口道,“对不起,又让你失望了,我没和他分手,也没出国。”
沈渊神色故作惊诧,又很快恢复正常,“原来是这样。”他沉默半晌,“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这是你的自由,漫漫。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屡次干涉你。”
沈漫九垂着眼眸没说话,沈渊擅自用她手机,给秦灼发短信,拉黑,她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自己来的吗?”沈渊环视四周,“还是和他一起?”他明知故问道。
“和他。”沈漫九答。
“决心要和他在一起了?”
“不知道。”
沈渊一怔,他没想到沈漫九会是这样的答案,之前几次她都态度坚决,怎么忽然动摇了?
通过窃听器听到她要和秦灼来山上看爷爷,他专门过来的,他们来山上的这段录音他还没来得及听,沈漫九又在哭,两个人是发生了什么?
他唇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柔声安慰,“怎么了,漫漫,他欺负你了?”
“没有。”沈漫九摇头,“你来看爷爷吗?”
“不是。我做了错事,于心不安,想来佛祖这里求个心安。”
“哥也会做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