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也许真的有些东西被她遗忘,也许是被迫遗忘了。
沈漫九抬手抱住秦灼,安抚的抚摸他的背脊,附在他耳边柔声道,“秦灼,是我。”
听她用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秦灼背脊微微颤抖,瘦削的下巴埋在她颈窝,“小九,你没忘了我。”
湿润的感觉自脖颈处传来,沈漫九身体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高大冷峻的男人,他哭了?
沈漫九继续温柔拍了拍他后背,“乖,不哭了,不是幻觉,我在呢。”
他红着眼眶,用一种渴求的眼神看着沈漫九,“真的不是幻觉吗?”
沈漫九摇头,轻轻捏了捏他掌心,“不是,我在呢。”
“那你亲亲我行吗?”
凛冽深邃的男人此时宛若一只被顺了毛的大型动物,游离在阴暗暴戾边缘的他肉眼可见的平静下来,他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平稳,眼巴巴地向她索吻。
沈漫九有些慌乱地把目光投向乔林。
“亲下他很难吗,你俩都上过床了,现在纯情什么。”
乔林语气阴阳怪气的,听着像在讽刺她。
他的语气听的沈漫九很不舒服,但看着眼前的秦灼,她又觉得心软,想着刚才都和他亲成那副样子了,再多亲一下也不会怎样。
沈漫九踮脚,亲了亲他侧脸。
秦灼有些不满足,环着她腰,“再亲一下。”
沈漫九想到手臂上用来监视她的芯片,有些发慌,她是真的害怕沈渊。
她把目光看向乔林,“我能走了吗?”
乔林脸色一沉,“沈小姐,你忍心抛下一个病人吗?”
秦灼现在处于发作的状态,精神极其不稳定,会放大某些情感,而不自觉忽略周围的环境。
比如说,现在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沈漫九的存在,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秦灼低头在她唇间吻了下,“小九,好像是真的。”
他抱着沈漫九,用力把她往怀里揉,“乖九,我们回家好不好?”
你结婚了?
秦灼浓烈缱绻的眼神竟然让沈漫九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
“我去。”
时冉拿着沈漫九的手机找过来,便见到眼前极其混乱的一幕。
她愣了半晌,开口,“娇娇,你家那位给你来电话了。”
听到时冉说你家那位,沈漫九几乎条件反射般地要挣脱开秦灼的怀抱。
在她即将脱离时,秦灼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别走。”
时冉盯着她被亲花的口红,还有嘴唇上被咬破的痕迹,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得多激烈啊。
她向来心直口快,“沈娇,你家那位对你那么好,你可守住人妻底线啊。”
时冉是她来新城后唯一的朋友,她见过沈渊几次,沈渊极其擅长伪装,在时冉看来,他英俊优雅又斯文温柔,是万里挑一的好伴侣。
时冉又看到了一旁倒地的檀木架子,心疼地跑过去,“靠,老娘这都是真古董。”
刚才沈漫九哄了哄他,这会秦灼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很多,他清晰地听到了人妻两个字。
他捏着沈漫九手腕的那只手倏地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气息阴鸷,艰难开口道,“你结婚了?”
沈漫九眼神暗了暗,“秦先生,您先放开我。”
秦灼好不容易好转的神色又一次阴沉下来。
见秦灼神色阴沉,时冉小心开口,“秦先生,您先放开娇娇,有话好好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时冉走到沈漫九旁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服,“怎么了?”
秦灼沉沉注视着沈漫九,又问了一次,“你结婚了?”
她的手机仍旧不断地响着,时冉看向她,“接吗?”
不及时接沈渊的电话,他会生气。
沈漫九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叫沈娇,不是你要找的小九。”
沈漫九感觉自己的手腕要废了,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秦先生,您弄疼我了。”
“你跟谁结婚了?”秦灼问,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肃杀戾气,仿佛只要沈漫九说出名字,他下一秒就会提刀杀了那个人。
他唇色苍白至极,本就冷白的皮肤毫无血色,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秦灼觉得胃部一阵阵痉挛,伴随着恶心晕厥的感觉,他觉得有种即将坠落高楼的漂浮感,他呼吸变得越发艰难,执拗的抓着沈漫九手不肯松手,仿佛是落水者终于抓到了救命的绳索。
秦灼垂眸盯着她手腕,丝毫不松手,结婚了也没关系,结了再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