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2)

作为当事人,那种被控制被轻视之感压迫得他喘不上气来,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与其屈辱地傢给蛮人□□,不如就此斩断世俗,离开这个操控自己人生的家族为好。

想到这里,明冷直接骑着凤凰一溜烟儿地飞走了,留下满院的仆人急得到处喊。

明佑镗听到这里,直接冷笑一声道:“无知的孽障,真以为自己能飞出光明派的掌控吗?你们不必惊慌,该干啥干啥,等他体会了外面世界的残酷,自然会乖乖地跑回来服软。”

英媂与明冷的婚礼按着进程,越来越接近,而那些埋藏在表层之下的暗涌,也开始渐渐浮现出来。

带伤逃亡的通缉犯,等待着解救的尤人,埋伏在姐妹身边的耳目,准备一展宏图的天真大小姐,妄想在商界站住脚的平民女,不知何去何从的风流话本写手,离不成昏的大主母,藏于她人意识中的神秘人

这些女人的走向,也将在大昏之日,开启人生的新转折,命运的齿轮咬合在一起,一轮转全盘皆转,天地间的大戏,缓缓拉开了帷幕,这场被英媂搅乱的局,最终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呢?

迎亲

喜婆兰婶仔细检查着喜帖上的昭文, 她指着其中一份说不合格必须重写,办事的小厮很是不服, 他写这东西写了十多年了, 怎么可能不合格,嚷嚷着让兰婶给个说法。

“首先这开头就不合规,你怎么能把男人的名字放在英媂仙君前面呢?还有这称呼,什么男女老少, 要女男老少, 母父, 姐妹兄弟, 师姐师弟这样才符合规矩, 懂了吗?”

见小厮翻着白眼作不屑状,兰婶嘲笑道:“你若不服, 尽管这样写,让英媂仙君看到不高兴了, 可是会扇耳光的, 她现在是天下第一老大, 打死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也没人敢阻拦。”

这话确实不假, 英媂的巴掌能把人的后槽牙给打烂,在方圆百里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何必自讨苦吃,乖乖按着喜婆的意思来就是,毕竟也是为大家好。

小厮摇着头,重新拿了份红纸誊写,边写边哀叹:“可怜那冷仙君, 好好一个豪门公子哥, 被这土匪抢到家中, 以后还不知要挨多少巴掌。”

路过的丫鬟插嘴道:“管好你自己吧!那光明派可是收了英媂一个上古仙器呢,什么样的男人能值一个仙器呢?英媂可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俩人各持己见现场斗起了嘴,男人们觉得明冷委屈有失男子汉尊严,女人们觉得英媂吃亏用仙器换夫婿不值当,这种矛盾似乎随处可见,如今人人都在谈论女男双方谁赚了谁亏了,更有些不满者直接否定了这桩婚事,说是违背阴阳伦理。

兰婶继续巡审着昏礼的各种配备,像是安床时绝不能放‘枣生桂子’这种腌臢旧俗,按着英媂的喜好压上‘锦枣生鲜’最妙,滚床的童男子也换成小闺女,凡是关于生子的寓意全都抹去或者换成发财升仙的意思。

传统的婚俗里,总是会有暗戳戳地让男人压女人一头的习惯,兰婶这人细心,把每一处细节都做到英媂独大,不仅如此,在安排酒席排场时,还故意将女人放到上位明面处,男人归置与女人原先的位子,她的这番讨好,完全拿捏了英媂的意图,使得英媂放心大胆地把任务交给她来办。

大昏前日,光明派就将傢装提前送至女家,浩浩荡荡的送装队伍排了好几里地,围观者看得是眼花缭乱,这才是高门傢男的气派。此时也没人讨论谁吃亏了,十里红装一进门,东西都溢出了院子,把整条街都给塞满了,潘主母不得不临时腾清几间大房,才将那些盛礼归置好,倒贴如此多的傢装,光明派可真是舍得,英媂简直赚翻了好嘛!

待到夜里,仆人们煮了大桶的绿柚叶水为英媂沐浴,将浑身的污秽清洗干净,再换上全新的亵衣亵裤,等到吉时由好命妇为其上头。

上头也就是梳头,意味着新人从头开始,门派需找一位长寿好命的女长辈来持梳,让英媂坐在一个能望见月亮的窗前,一边梳一边说几句吉祥话,按着传统英媂该挽发成髻,作妇人头饰,但她是取入方,所以就象征性的梳两下,没整太复杂的。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友又多寿。

折腾了一宿,英媂昏昏沉沉地穿戴好新衣,朝天地拜了拜,正好龚喜赶回来,几个姐妹吃了准备好的糖水点心,在天亮时分,带着接亲队伍,骑着借来的俩神兽狻猊,朝光明派吹吹打打地进发了。

这边都已经收拾妥,光明派那边还在押着新郎洗漱打扮。

“我不傢!放开我,不要碰我!”

几个仆人压着明冷把他按进浴池里,被强行封住内力的明冷完全不是这几个彪形大汉的对手,任由他们将自己扒光,丢进水里搓洗揉拨,散开的湿发粘印在苍白的脸蛋上,他张口呼喊着,却无一人替他发声。

原本逃出去的明冷,骑着凤凰连夜飞往荒山之中,结果他出发前毫无准备,在外面又冻又饿地受了一天罪后,被明佑镗强行召唤了回来,他身上有父亲留有回身印,一旦启动天涯海角都能把他给捞回来。

看着在水雾中挣扎的男儿,坐与浴池边的明佑镗冷喝道:“简直不识好歹,你以为这光明派的大公子是好当的吗?既然享受了门派给你的俸禄,那便要担起相应的责任,任何人任何事都离不开规矩,这就是凡人该有的因果,只有神仙才能够随心所欲。”

明冷推开在脸上搓洗的糙手,喘着气质问:“那为什么你不用出傢,同样是光明派的大公子,凭什么你就能留守家中娶妻生子,而我就要傢给一个陌生人,远离光明派!”

“你不用觉得自己委屈,我受的苦只是和你的不一样而已,要想成为门派主教,必然会放弃很多自己在意的东西。”明佑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柔和起来,他站起身对着男儿保证:“光明派的未来主教一定是你,我现在所拥有的权力地位名誉,都会传与你手,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在这之前,你必须要经受一些挫折与考验。”

听到父亲并没有放弃自己,明冷的情绪稍微得到些安慰。

“我还能回来?”明冷迟疑地问道:“可是为什么母亲出嫁后,就永远离开本家,再也回不去了!”

“她是女人,自然要给夫家繁衍后代,操持家务。男人不一样,你不管是出傢还是取妻,都是那个操控方,这是从生理上就注定的结果。”见男儿安静下来,明佑镗命人给他穿好衣服,然后斌退众仆,留下父子俩单独说话。

明佑镗带明冷来到诡静的祠堂中,高耸的灵牌层层相压,占满了整个大殿,他对着列祖列宗喃喃道:“你可知,我为什么执意要让那罗刹收了你?”

“为了炽阳木。”

哼~明佑镗冷笑,他转身走近男儿,背着手说道:“无知的蠢货,为炽阳木只是其一,为了你才是根本目的。”

在祖宗面前,明冷不敢顶嘴,只能阴阳怪气说:“把唯一的男儿傢出去,您可真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我且问你,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为何物?”

不懂父亲为什么突然问这一句,明冷只能板着脸回道:“生养子嗣者,又是□□的化身,是男人修仙路上的堕因。”

“哈哈哈哈~”明佑镗仰头大笑,他摸摸胡须,神色狡诈地解释说:“到底是青涩小儿,竟然真听信了那些老家伙的鬼话,既然女人是堕因,那这么多修仙者为何还要不顾一切的娶妻生子呢?蠢货,男人如此聪明的物种,怎么可能做损害自己利益的举动呢?”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世间男人共同的秘密,所谓女人,可不仅仅是发泄欲望和生养男儿的工具,她还是你修仙路上的储蓄粮,是助你飞升的灵丹妙药,是上天为男人特意准备的大礼包!”

明冷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他感到祠堂里吹过一阵阴风,那些死去的男人们正附和着父亲嘻嘻嘻地偷笑。

明佑镗继续说道:“修仙界为什么会鼓励女人修仙呢?因为她们功力越深厚就越造福自己的丈夫,男人通过交合之礼,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吸干她们体内的修为,然后再把种子播散下去,这样既能又传承子嗣又能获取灵力,如此好的东西,你居然还犯傻拒绝!”

消息来得过于劲爆,明冷大张着嘴,许久才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这种吸取她人灵力的手段,难道不是魔修吗?”

“什么魔修?这是天性,你生来就长着那仙根,就好像野兽天生要吃牛羊一般。”明佑镗捉住明冷的下巴,左右赏看,得意地点头道:“你这阴柔的长相,确实为你谋了个大奖,英媂能看上你,是她的劫数,任她再怎么叱咤人间,只要和你发生了关系,那她所有修为都将会属于你。怎么样,我为你铺得大道够宽够广吧!”

明冷拍掉他的手,皱着眉头不再言语。

明佑镗伸出双手看着男儿说:“来吧,接下来我要教于你,关于明家世代相传的秘术,把它用在你们的新婚之夜上,你就能通过仙根,控制住那罗刹的思维,然后尽情的享用她身体里存储的修为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