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朝羽茉来说,炙魔的出现,真是恰到好处。英雌派完全可以借此机会一飞冲天,本以为这会段艰难漫长的路,不料有天助着自己与女修们。
“诸位,今我们各派聚集在一起,便是要商讨未来如何应对炙魔的突然现世。我把此次会议分为三个阶段,便于咱们把手里的消息拿出来好好研究一番————”
“朝小姐怎么自作主张主持起了会议,评审团的主席都没发话呢!”会上的男修十分接受不了女人开口,便想着挑拨英媂跟朝羽茉的关系。
坐在首席的英媂没说活,直接隔空给了他一巴掌,啪得一声将此人扇下了椅子。
众人惊呼,有参会者指责英媂的暴行:“会议上不准动武,难道还想搞一言堂,不准别人提出意见吗?”
啪啪————虽然开了防御结界,但英媂的隔空巴掌还是扇到了脸上。
她斜楞着场上的不服者道:“打赢我,或者闭上叼嘴!你们选一个。”
没人再说话了,英媂的低气压将在场者都震慑得没人敢说不。
朝羽茉继续她的演讲:“第一阶段,我们要把各自的消息分享出来,先探清楚当前的局势,确定是否为炙魔做恶。”
不能排出有用心险恶之人在捣鬼,但现有的证据表明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很目击者都说过,袭人者是一股邪门的黑雾,雾散之后,被害者浑身精血全部吸光,只留下一具干硬的尸体。
“黑雾”坐在英媂身边的明冷,垂下了眼眸,他隐隐间有了些许猜想。虽然某些记忆已经被清理,但被父亲种植在身体的邪物却格外符合目击者的说辞。
明冷紧张地看向英媂,这些事情自己曾跟她如实告知,若英媂发觉出其中的蹊跷,借此机会追查到光明派,那明家必然逃脱不了干系。
不过英媂并没什么反应,她抱着胳膊微蹙眉头,双目紧闭好似在沉思什么。
朝羽茉又讲:“诸位的讨论已经有了大致的结果,我们来展开第二阶段,搞清楚炙魔的具体出现的原因,目的,以及它的主要模样!”
人人都知道有炙魔,但还真没人知道炙魔长啥样的,遗留下的史籍对炙魔的描述各不相同,根本没有统一起来,所以就算炙魔出现在眼前,也没人敢断定这就是炙魔。
至于炙魔为什么出现,目的为何更无从知晓。
最后一个阶段,也是会议最重要的部分,商讨后续的具体应对方案。
但她们手头的线索过于杂乱细碎,就算想去追杀炙魔,都不知从哪里开始。于是在大家的一致赞同下,她们把大祭司请了出来。
降魔的事最好由神来指示,已经快百岁的老人又被人请出了山,在徒子的搀扶下,大祭司颤颤巍巍的布好了阵,拿着旗幡走了十几步通神路后,念着咒语,拨动了手里的罗盘。
此次通神,主要想问魔来自何处,便于大家后面的行动。
罗盘的指针在外力的作用下,飞速旋转起来,祭司嘴里念念有词,场内的磁场相互碰撞扭曲着,在各方面的促动下,指针最终停在了正前方。
大家顺着指示的方向看去,全都愣住了,正前方的主席上坐着的只有英媂。
英媂是炙魔!?
未等众人反应,左右摇摆不定的指针又晃悠悠地往右方移动了一格,这次指着的却是明冷。
明冷是炙魔?!
指针哆哆嗦嗦地在她俩人晃了半天,最后停在了二者中间不再动弹,大祭司绷着嘴迟迟没有言语。
殿内安静许久,大祭司才开口道:“看来炙魔真的重出于世,位置正是在东北方向,天意指示,英媂仙君和明冷仙君是该亲自出马去探查一番。”
一个谁都没料到的结果,没想到重担居然落在了这两口子的肩上。
朝羽茉见英媂依然抱着胳膊闭目不语,还以为她有所不满,便过去拍了拍她,结果英媂猛得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众人问:“会议结束了?”
“英媂!”朝羽茉气得咬牙切齿,又不好在众人面前斥责她,只能小声道:“快说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英媂搓搓干巴了的脸,无奈地感叹道。
会后,朝羽茉在回程的马车上絮絮叨叨。
“睡了!你居然睡了整场!我原以为你是装深沉,以不变应万变呢!“
英媂打了个大哈欠,迷瞪着眼解释:“这太无聊了,你们把结果商量出来,直接通知我就行了,用得着我全程参与嘛!”
见她又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朝羽茉心急道:“这可是危及天下的大事,咱们这场会能直接决定修仙界的未来,你即代表英雌派来参加,那就该用心一些,不要”
“好了好了~我知错我知错,所以最后到底商量出个啥,你快点告诉我!”英媂举手投降,实在不想再听朝羽茉念咒。
唉,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知道是怎么修成天下第一的,朝羽茉大叹一口气道:“问题出在你和明冷身上,虽不知原因为何,但大祭司的占卜不会出错。你们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尽早出发,去东北处巡查一圈。”
“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难不成还是我把炙魔给放出来不成,真是搞”英媂一顿,猛得想到些什么。
其实她这次不是故意要睡着的,而是想着趁此机会把梦境女给召唤出来,问问她是怎么回事。结果两眼一闭,并没有像从前那般回到深渊边上,在意识世界里,四周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没个边际,英媂连喊带叫了半天都没把梦境女找出来。
梦境女去哪里了?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正好赶上外面闹魔灾,想到上次俩人的对话,自己还问过梦境女是不是炙魔,她的回答却模棱两可,难道真的是自己把炙魔给放出来了?
英媂满脸凝重地看向另一边端坐着的明冷,发现他也心事重重。草包是梦境女选中要保留的,那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事怎么越想越不对劲呢!
朝羽茉看出她有所保留,但并没有追问,而是嘱咐她:“我把占卜到的具体线路给你,这是必须要走的行程,你俩研究一下,看看怎么安排吧。”
“麻烦死了!”英媂接过递来的卷轴,草草看了一遍,就把它丢给了明冷。
英媂是个懒货,从往常的行踪就能看出来,她是个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的颓废者。平日里没啥要紧活动,也不轻易出门,跟明冷这个社恐自闭比起来,她就稍好那么一点点。
出去干嘛啊,打小就一路流浪讨饭,还没受够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吗?跟自己的姐们儿在自己的屋子里,谈天说地,把酒言欢,热热闹闹安安稳稳地不香吗?
唉~身不由己,既然入了世,就免不了受世俗的影响。现在她得为了天下苍生,必须拔出盘踞在老窝的根须,独身前往东北方向斩魔去。
也不是独身,还有个草包。
英媂看不上明冷那是很明显的事,但她对明冷的态度并不是一味的厌恶。就好比这次,她想到漫漫行程中,还有个草包解闷儿,便没那么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