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制定规则,凡是生外姓崽一律享受不到优惠,干不够多长时间的不能领取保障金。”
“她生的男宝也要让门派养吗?我可不想让任何一个男的吸我们的血!”
“…………”
朝羽茉道:“大家的钱既然进了门派的金库,那就要以各种形式回赠给大家,像我上面说的,权力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今天我给生育者的福利,也是给不生育者的后路。不生育者的福利要有,生育者的福利也要有,还有工伤者,年老者,未成年者,甚至于神兽动物……根据各自的需求给予相应的福利。集体的钱养集体,这算不得只让生育者沾便宜吸血吧?”
众人沉默了,既然大家都有福利,那也不会揪着生育福利眼红了。
“至于大家担忧的,会不会有人借着机会生个不停,生随父姓的孩子,生男宝等等。这些都是个人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相信每位姐妹都有自己的定夺,生育的成本和代价不是一点福利就能弥补的,大家要为自己和孩子的人生负责……”
话到这里,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朝羽茉代表管理层的态度给足了众人利好,大家自然不会再闹腾。
但事后的影响并没有至此结束,团体比赛还在继续,孕妇也没有限制参赛资格,但所有团队都开始默不作声地拒收成昏的徒子。
功力差点没关系,但要是在执行任务期间,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致使任务失败,那才是最要命的。
为了强化自己的团体赢得最终比赛,必须要保证每个队员的确定性可靠性稳定性,由此造就了一批攻击性战斗力都非常强的徒子。她们与和事姥朝羽茉不同,这群人的态度非常明确,那就是要以绝对猛烈的手段,维护女人的利益,任何违背女性权力的行为,都该消灭摒除!
此事为后话,各种争纷都有个发酵过程,在此期间,先来看看我们的主角英媂仙君怎么样了。
英媂这段时间可真是活在人生的‘顶峰’时刻,生活过得是要多滋润有多滋润,整个人都面带红光神清气爽,自在得不成样子。
事业上,英雌派是蒸蒸日上,英媂仙君的大名远扬,走哪都备受敬重。家庭上,去势后的明冷柔情似水,生活起居伺候得无微不至,终是调教成英媂想要的模样。
白天出去为英雌派拉业务,晚上回家享受美人服务。于世俗来说,确实是功成名就,人生赢家,于自己来说,那是顺风顺水,心满意足。
黎明时分,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温柔的美男夫人服侍自己穿衣束发,然后去院子里醒醒神练练功,调戏一下爱答不理的凤凰。等饭摆上桌,就和瞎虎子一起享受夫人爱的早餐,饭后打个嗝,接过夫人递来的擦得光亮的万浊剑,拍拍屁股出门去上班。
等夫人送到门口,不要忘了抱住香香软软的美男,送他一个满是爱意的吻来表达感谢。
大女人志在四方,小男人守妇而归,女男分工不同,但都有各自的价值,女人征服世界,男人征服女人,非常的公平合理。
回归正题,朝羽茉把招商的任务交予白衫和英媂二人,这段时间确实是有所进展,但事情却不太合人意。
英雌派招商的信息一经发布,世面很多大小商贾都纷纷前来,想和她们谈合作,人是不少,但要合作的项目却实在一言难尽。
其中最大也是最多的项目,就是胭脂水粉珠宝首饰行业,其二是绫罗绸缎纺织行业,其三是燕窝阿胶这样的养生品行业。
在招商时,英媂她们其实特意选择那些女商人前来谈合作,十个女老板,九个都是靠着卖上述三大行业发家致富的,剩下一个正准备往这里面踏。
这些老板们说得很明白,管你什么英雌派阳雌派,既然全是女人,那必然需要这些变美的东西。女人嘛,天性就爱美,挣来的钱一不闝二不赌,不酗酒不取妻,除了这些化妆品首饰衣裙能从她们手里掏出钱,还有什么能诱惑她们消费的。
只要英雌派跟她们合作推销自己的商品,那挣得的钱便可以对半分!
对半分?!英媂和白衫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些人的条件是,只需要在派里宣传一下,什么都不用做,便能拿到一半的钱。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派里近千人马不停蹄地干上一年,都不够她们一个月给得价钱。可想而知,这些专供与女性的商品背后,有着多么大的利润。
龚喜回归
一小盒红色染料, 没有任何技术难度可言,换个精美的包装, 打上响亮的噱头, 就能从十文的本钱卖到三两银子。
一小瓶带香味的油性液体,调香剂,甘油,水混合在一起, 一大竹升量的成本五十文钱, 分成二十小瓶, 每瓶能卖到二两钱。
裁制好的衣裙, 布料一般般, 就因为款式新颖,比较流行, 便能张口要价五两银子。
保健品更是贵得离谱,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是肉也不是粮, 什么树胶鸟窝兽皮, 弄些丢弃的边角料, 深度加工一下。摇身一变就成了美容养颜,永驻青春的神药, 开口就是几十几百两的要价。
英媂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以前也跟着龚喜做过几天买卖,那些时候钱都是一文一文地挣,像这种暴利实在是想都不敢想。
白衫头疼地扶额道:“各位误会我们都意思了,英雌派想做的生意不是这些虚而无用的东西, 我们和其它门派没有区别。像是日用品, 粮食鱼肉, 衣食住行,和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其实都可以商谈,不用单单只盯着女人这一符号来售卖。”
商人一:“市面上,凡是和民生根基相关的产业,大都被老门派所把持着,我们这些女商很少能从中分得一杯羹。”
商人二:“利润低,风险大,折损率高,我们这些人出来打拼,谁都是背负成倍的债务和责任,因为必须要保住成本,不敢去冒这些险。”
商人三:“可以寻求合作,如果有门派在背后支持投资,我们可以把生意往各个方向延展。”
化妆品的利润是很高,但这些玩意毕竟算不上刚需,市场风向瞬息万变,很多商品有可能卖不长久,必须要花大价钱去营销做势,引导民间审美。
凡是做大的商贾,都会在之后往民生产业上转足,但就像她们说的,这些涉及到根基的东西,必须要有权贵的支持。而后起之秀的女商,根本得不到男权社会的信任,无法涉及这些产业。
自古以来权财不离家,这些老板们在男人把持的商海里摸爬滚打,能获得的利润很是有限。如果能找到一个有权势的靠山,那她们的才能必将会得到更好的发挥,英雌派伸出的橄榄枝,就是女商们一直以来寻求的机遇。
细想这个世界,女人为什么干啥都很难,其实这是因为女性权力的整体坍塌。在人类的社会网中,各行业各个细节都串联在一起,如果仅仅是一处损坏,那也不至于出这样的大差错。
就好像一座房子,只是窗户坏了的话,虽然漏风但依然能住人能躲雨,维修起来也很简单,但女人的处境,就是连地基都被掘地三尺。在这漫长而短暂的几千年中,代代女性不停地退让投降,从一片瓦一块砖开始,把自己的堡垒掀顶推墙,最终让我们的女儿们曝尸荒野之中。
女商们的困境很具有代表性,在男权的社会里,她就像是沿路摆摊的小贩,就算交足保护费也会被驱赶。只有衙门里有自己人时,这些女商才有资格租买商铺,安定下来。只有安定下来,她的顾客才能给予她们更多的信任,钱财才能在女人们之间流通。
我们无法从男人身上找问题,天命使然,这就是他们存活下来的技能,狼吃羊,羊吃草,狼和羊和草都没有错。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女人变成被吃的那一方呢?女人自身到底发生了什么致命的缺陷,使得这场性别的战争输得如此彻底。
如果不能正视这种缺陷,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那女性崛起之路就好像在沼泽地里起高楼,最终还是会沉陷于泥潭之中。
只有一扇窗户不行,只有一堵墙也不行,必须要从头开始,从根基开始建设,一砖一瓦的慢慢积累,等各行各业的女性全都连成一个完整的生态闭环,才能防止异性的入侵破坏。在此之前,每个女性都是一片孤岛,她们的开疆辟土需要不断的试错和返工,这个时候,就算她们是在为男权干活,也无理由去苛责她们,因为失败的女性群体无法给她们提供任何庇护。
所以卖化妆品也好卖衣服也好,只要还有女商挣扎在市场之上,那当机会触碰过来时,她们就可以瞬间展开商业的关系网,把女人的利益顺着销路蔓延出去,把一个个孤岛串联起来。
英雌派自然会和这些老板们合作,但这次合作,卖的是女人们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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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喜已经很久都没见过英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