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地面还有十米的时候,他终于抓住了。绳子往下一坠,把他的手心蹭掉一层皮。
他急急地往下追,此刻根本收不住自己下坠的势头,于是只能把沈衣护在怀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于此同时,另一边的“青年”也坠落到了底端,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但是没有尖叫,没有飞溅的血液,它坠下来以后,只是升起了一阵烟尘。烟尘散去以后,没有五官的“青年”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摔成碎片的玉环。
符子缙救到了沈衣,可是那一刻,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蓦然空了一块。
二者必居其一的情况下,无论抛弃哪一个,都是一种彻骨的痛。
符子缙把沈衣从椅子上解下来,眼神空洞,抱着她一步一步挪列那碎列的玉环所在之处。
然后他机械地用手拾捡,奋力拼凑着这枚再也无法完整的玉环。“白越,白越……”
鸿诏从楼顶翩然而落,居高临下地看着符子缙。落到符子缙眼里,像是一只索命的恶鬼。
他大概明白过来,鸿诏逼他做出选择,无非是想弄得他无暇思考,只会凭本能追下去,耗尽自己最后的一点仙力。
他漠然地看着鸿诏,能做的只有把沈衣抱得更紧。他的仙力已然耗尽了,鸿诏想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照你的疯劲儿,不把你的仙力耗尽,我还真不敢跟你正面抗衡。”
鸿诏满意地笑了,“不枉我废了那么大的心力,把你变得像个废人一般。”
触染巫术
“果然是你做的。”
符子缙恨毒了鸿诏,眼下却又的确耐何不了他。
鸿诏一脸无辜地笑了。“没办法,谁让你发现了那么多,又那么难对付呢。”
符子缙恍然悟到了什么,气得浑身都在发颤。“那些人的命簿,都是你偷改的?”
“嗯嗯,谁让你又恰好是言命官呢,当然是最适合背黑锅的人选。”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不过我是不会给你解释的。你只需要知道,这都是为了大局,为了大局……你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鸿诏似乎早有准备,在楼底准备了一个巨大的传送法阵。他伸出手,往法阵中注入仙力。
符子缙看着鸿诏那张得意的脸在法阵外逐渐扭曲、扭曲。然后他眼前一黑,一切归于虚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