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话说出来,霍成枫就打断了他:“三舅舅,我没记错的话,您刚刚费尽心思把表弟塞进子公司没多久,应该还想多干一段时间吧?”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旁边略显富态的女人便不满地咂了一声,“小枫,怎么跟你三舅说话呢。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可再怎么着也不能这么随性吧。”她指了指符子缙,“玩玩就罢了,你把人带回来,不是等着人家看我们霍家的笑话吗!”
霍成枫便把身体转向她,道:“大姨妈,您也别忘了,您公司那边有批器械的许可证还没批下来,我恐怕得等年后才能去知会审批人了。”
富态的女人便也咬了咬牙,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其他想帮腔的人在此刻忽然反应过来: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平日里生意上的大事小事都要多多少少经一经霍成枫的手了。
所以今天敢带个男人回家,霍成枫还真就有敢这么做的资本。
“这位是我的爱人符子缙,如诸位所见,我们并不是玩玩而已的关系。”
霍成枫就那样平静地站在那里,与众人对视,仿佛是在问: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
符子缙就站在霍成枫身后,看着霍成枫笔挺的、宽阔的背膀,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他悄悄地拉了拉霍成枫,霍成枫便懂了他的意思,于是向大厅里的众人请辞:“各位慢聊,我们上去收好了东西还要去给外公拜年,就先失陪了。”
说完,似是轻笑了一声,带着嘴角压不住的弧度,拉着符子缙到楼上的客房去了。
总归在老宅住不了几天,他们根本就没带多少东西来,说是要来收拾东西,其实不过是托辞。
两个人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目光,便即刻腻歪起来。
符子缙把脸埋在霍成枫肩头,嚷嚷着说:“你这群亲戚怎么这样呀,他们平常就是这副样子吗。”语气里颇为心疼。
霍成枫心软得一塌糊涂,道:“习惯了。”
大厅里坐着的每一个人都没少在他小时候磋磨过他,仗着他无父无母,谁都想来踩一脚。等到他掌了权,却又跟他演出一副全家和睦的样子。
以前不愿承认他是霍家人,现在奈何不了他的时候,又拿霍家的面子、霍家的门楣来绑架他,叫人生厌。
他问符子缙:“他们那么说你,你生气了吗?”
符子缙仰头看着霍成枫:“我有什么生气的呀,我当然无所谓,他们怎么说都行,只要不难为你就好……”
霍成枫没忍住亲了亲他,说:“不要说这种话,不要说你无所谓这种话……你很重要。”
符子缙的脸红了个透彻,他害羞地推开霍成枫:“哎呀,不是要去看你外公嘛,我们快走吧。”
霍成枫觉得有必要给符子缙打打预防针,对他说:“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每年这个时候齐蕴语都会来看我外公,这会他应该在书房陪我外公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