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房舍零星地散落在山野间,摇曳的灯火透过窗户,在暗夜里备显寂寥。
虞知挽回家时亦是小心,为了不被父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男人的披风,她从后院的矮墙翻过来的,怕弄脏了披风虞知挽把衣裳脱下来护在自己的心口,她不似闺阁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一板一眼都有人教习。
她只是一个普通民女而已,恰好长了张美人面,什么也不做便被人说成是狐媚子。人人都敢说她,还不是瞧着自家贫困没个依仗,人啊,最是现实。
她裹紧了手中的披风,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心里泛着火花一样开心,除了父母从来没人对她好过,哪怕是简单的一两句寒暄都没有。今日真是自己运气好才遇到了心善的公子,虞知挽躺在被子里这样想着,感受到了一股暖意,渐渐陷入了梦乡。
翌日,外面吵闹的声音透过窗户传了进来。一片嘈杂的人声,引得左邻右舍都好奇地往窗外张望。虞知挽不好信儿,也没有心思去想外面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脚步声从门外传过来,是阿娘,虞知挽急忙打开房门以为是父亲出了什么事,便见阿娘脸上洋溢着笑容:“知挽,你可知外面发生何事?”虞知挽摇了摇头。
“是那赵路被官府抓走了,昨个大雨,有贵人赶路经过此地说是被当地人偷了银子,雨停后就去了县衙报官,一来二去的便审讯到了赵路身上,一开始这小子不承认,在衙门里审讯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什么都招了”卫氏一口气说完等着虞知挽回应,却久不见女儿说话,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虞知挽听阿娘说完就什么都明白了,是顾叙安,是他,救自己于水火,深知她一个没钱没势的少女过得艰难,又帮她报了官,如今那赵路吃了官司,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
顾叙安的英雄形象在虞知挽的心里迅速生根发芽。
距离那次事件已经过去了月余,洗好晾干的披风静静的放在衣柜里的最下面一层,虞知挽拿着放下看了好多次,不知不觉间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暗恋之情。他那温柔的眼神和微笑,总是深深地触动着自己。
虞知挽放下披风,锁好柜子,今日要去医馆给阿爹抓药,不可耽搁,便迈着小步离开了房间。
医馆的陈设颇为简单,刚入店堂,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虞知挽没有久留,待开了药方转身欲走之际,天空突然昏暗,乌云翻滚,劲风猛烈地拍打着树木。耳边雷声轰鸣不断,大雨侵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