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安说:“别看,他们丑。”
“你不丑?”她没好气。
彭安有点怀念她这样的凶悍,这是特殊待遇。她唯有面对他时才有外露情绪。
他摘下眼镜:“我是一等一的好看。”
陆姩只见他眉骨立体,如剑入鬓,星眸冷冷清清,鼻梁高,唇薄又清晰。
她哼:“王婆卖瓜。”
谁当你太太谁倒霉。
半夜,一人来通报,仇博裕快到了。
黄金晟请了彭安出去。
陆姩在房间里等。
过了很久,彭安没消息。
她问守在门外的马骝:“他什么时候回来?”
马骝有点懵:“啊?”
今夜本不是马骝值守,不过,肥强在医院,伤了手的男人也在诊所。于是马骝被派来当守门。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哦,你的男人啊,出去见仇大佬了。”
但一直不回来。
彭安可能出了意外。说到底他就嘴上诓人,如果仇博裕没有被唬住,直接杀人也有可能。
陆姩至今愧对两个人,一个是李黛,李黛走了。另一个是彭安。彭安和陈展星蛇鼠一窝,早死早了。
但如果他真的死了……
她想起他不确定的语气,以及他说让她留后路。当然,这可能是苦肉计,但她亲自捅过他一刀,就算是苦肉计,那也是真的疼。
她突然开门:“我要见仇博裕。”不如直接将真相告诉仇博裕。对方若信就信,如果不信,那也是她的命。没必要让彭安去送死。
马骝发出好笑的声音:“仇大佬不是谁都能见的,又不是市场里卖着的大白菜,人人上前就能扯一片菜叶子。”
“不见也行,你把我的人还给我。”
马骝瞪眼:“你发什么疯?”
她把手揣进裤袋。
马骝转了转眼睛,去拽她的手。
她手上握着的那一瓶巴豆油掉落,滚到地上。
“我就知道你个女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马骝捡起了巴豆油。他的弟兄在诊所。医生说,受伤皮肤的病程可能长达三周。“最毒妇人心啊。”
马骝收走了巴豆油,锁上门。
陆姩唯有看向窗台的那一盆水仙。
她拿毛巾包手,将水仙花从盆里拿出来,丢到地上。她一脚踩烂水仙的鳞茎,然后再用毛巾包住。
准备工作完毕,她去敲门。
像是试探,她告诉门外的马骝:“把他还回来,没了他,我活不了。”
马骝不回应。
她不停地敲。
马骝受不住了,开了门,盯着她的脸:“没了这一个男人,还有下一个男人。这位小姐,凭你的姿色还愁没男人吗?那个细皮嫩肉的四眼仔强不到哪里去,你要是领略过我们弟兄的威风,就不会惦记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陆姩像是气急,直接去抓马骝的脸。
马骝随即用手挡开。
她张开五指,用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开一道皮。
马骝“嘶”了一声,手背上渗出点点血迹。他伸出舌头,舔掉手背血迹,满是贱笑:“说真的,我就喜欢够辣的。等四眼仔没了利用价值,我跟大佬说,把你送给我,我们天天在床上打。”
陆姩向后退。
包着水仙的毛巾就放在桌上。她退着退着,顺手将毛巾抓到手里。
马骝今天晚上有喝过酒,他之前站在门外,正犯困,这时候不叫酒醒,而是酒气上头,有恃无恐了。他逼近她:“趁着没人,大美人和我来亲一口。”
机会来了!
陆姩趁机将包着的水仙狠狠按到他的手背。
马骝一挥手,同时甩开了毛巾和水仙。他以为毛巾包着利刃,见到是水仙,松了一口气。
陆姩却告诉他:“你中毒了。”
“什么?”马骝觉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