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姩和彭安还是住一个房间。
气氛又是冰冷。
彭安见陆姩绷着脸,说:“陆小姐,我们在这里静待云门的消息。”
她问:“鹰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彭安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陆姩明白了,是军火。这东西到了日本人的手上,那是用来杀害中国人的。
云门和日本人做生意……不奇怪。她的男朋友早就和她说过,陈力皓倒卖物资给日本人,是汉奸,是卖国贼。
陈力皓是陈家的人。
陈力皓、陈展星、彭安都是一伙的。
枉她从前可怜彭安,觉得他被逼跟着陈展星。彭安自己有腿,他要离开陈家早就离开了。
彭安至今和陈展星一起,无非是因为他和陈展星是一丘之貉。
窗外哪还有什么美景?
陆姩倒在床上,整个人缩进被窝。她要克制,她冷静一想。
她不能让日本人得逞。她困在这里,要出去还得仰仗云门的势力。她暂时无法和彭安决裂。
被窝下的人像是微微颤抖。彭安唤她:“陆小姐。”
“你闭嘴。”她喊。
她揭穿他的真面目之后,态度急转直下。彭安习惯了,也真的闭嘴。
陆姩很快冷静。情绪解决不了问题,这时不是宣泄的时候。她深深一呼吸。
突然有人敲门。
不知是不是仇博裕担心鹰记的男人又见色起意,安排了几个女佣人过来。
女佣人恭敬地说:“彭先生,彭太太,饭已经做好了。是送上来给二位?还是二位到楼下餐厅就坐吃饭?”
彭安:“我们在休息,等会再吃。”
“是。”女佣人立即离开。
陆姩从被窝里坐起来:“她刚刚叫什么?”
彭安扶一下只余一半镜片的眼镜:“叫我们吃饭。”
陆姩冷声:“她叫我彭太太。”
彭安脸不红气不喘:“我给过‘兄妹’的选择,你拒绝了。”
“那是在逃亡的时候。”
“我们没有脱离危险,之前能逃,现在被困,形势更严峻。”彭安说,“陆小姐,你要入戏。”
对了,之前仇博裕要握手,彭安说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入戏是吧?陆姩下床,几步到了彭安面前,使出一招“猴子偷桃”。
被他迅速挡住。
她观察他的裤子。
平平的。
她怜悯地说:“谁当你太太谁倒霉。”
你能杀得了我,我也愿赌服输。
饶是陆姩再不情愿,女佣人的称呼一点也没变。
陆姩和彭安到楼下吃饭。
女佣人上菜的时候,一口一个“彭先生”、“彭太太。
不知仇博裕下了什么命令,女佣人仿佛生怕这对“夫妻”感情生变,准备的菜色都要起“琴瑟和鸣”、“鸾凤双喜”的名字,花样百出,却都离不了“百年好合”的寓意。
陆姩告诉女佣人:“我和他是死对头。”
女佣人自动理解成“床头吵床尾和”的夫妻生活。
一回房间,陆姩提出抗议:“既然我们成了贵客,你为什么不多要一个房间?”
“仇博裕不是完全信任我,我们分开行动比较危险。”
陆姩问:“你有什么计划?”
“云门帮鹰记要回东西,这事就算了了。”
“陈展星半死不活,云门不行吧?”陆姩说着风凉话。
“他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