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安:“……”
她两腿交叠,箍住了他。
他清清嗓子:“陆小姐,能不能换个姿势?”
“不把你扒紧了,你爬到一半,万一我摔下去了。”
算了,由她去吧。
车灯照亮了洞壁。彭安借着模糊的光,攀住凸起的石头。他弯曲膝盖,用力抓住壁上凹槽,双臂伸展到极致,手指紧紧扣住不规则的石头。
她贴紧了他的背,被他背起向上移。
彭安克制自己。忍着,否则她要摔下去。
他向上推动身体,带着她一起向上。
陆姩近看他的侧脸。
彭安可能没有说错,被她捅了一刀之后,他真的进行了高强度的锻炼。
在这般环境里,非一般的男人都不能背着一个人爬上去。
为了寻找更好的抓握点,彭安稍作停下。
这时,陆姩向下滑了滑,她双腿一用力,缠紧他。
彭安的动作僵在那里:“陆小姐……你夹太紧了。放松点,万一我忍不住……”
“我摔下去怎么办?”
他的手指颤了颤,伸手攀住了一个凸出的石块。
陆姩像个八爪鱼,挂在他的背:“彭安,你的腰这么细啊。”
“不想死就别说话。”他的声音有点儿刺骨。他攀到地面,双手撑住,借力上来了。
陆姩腿上一松,滑了下去。
彭安低头:“脚怎么样了?”
“没什么。”她踮着脚,一瘸一拐往车里去。
他要去扶她,又缩了手。
她望他一眼。
他为她开车门。
她上了车。
他留在外面,靠着车门,低垂着脸。
陆姩从车窗探头:“休息一下,你爬上来也累了。”
彭安回眼:“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又怕忍不住杀了我?”
他捻了捻手指。
陆姩要下车。
他拦住:“你坐着。”
她看了看他的手,突然握住。
彭安要抽回。
她死死抓着,硬是掰开他的手掌。
掌心布满了细小,或长或短的划痕,不比她的脚伤轻。
“好了,陆小姐,你歇着吧。”彭安收回手。
“你天天说要杀我,刚才有大好机会。只要你离开,甚至不用你动手,我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生自灭,你落得清闲。”
他正要表达自己的本意不是杀她。
她又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彭安定了一下,才冷冷地问:“喜欢是什么?”
喜欢是,她闯祸,他护她周全,她挑衅,他隐忍不发。他明明有名正言顺放弃她的理由,每每都赴险营救。
陆姩:“喜欢是,你不杀我。”
一男一女,心思各异。
彭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清凉着:“陆小姐别开玩笑。”
陆姩偏不信:“你给我一个不杀我的原因?”
“因为我不愿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