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你……”
魏思武吓得嘴唇还有些哆嗦,徐瑾瑜却平静道:
“石桌厚重,恐伤尔身。”
“我,是我莽撞,瑾瑜,我……”
徐瑾瑜却低眉敛目,镇定道:
“既然石桌厚重,不可正面击垮,那思武兄可想过换一种方式?”
“换,换一种方式?”
魏思武懵懵懂懂,徐瑾瑜却点了点那份南方军情:
“圣上只是不愿让平阳侯在这个时候,知道平阳侯世子乃是天阉之人。
可,圣上并未说过,不对平阳侯世子服食禁药进行处置。平阳侯远在边疆,留平阳侯世子在京城,家中只有平阳侯夫人怎么行?
圣上,可是要好好替平阳侯管束平阳侯世子一二的。”
魏思武还是有些不解,徐瑾瑜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总之,思武兄只要闭门三日,于三日后再求见圣上,对了,顺便将平阳侯世子购买禁药的账册带上,就妥了。”
三日后,乃是可以以金赎刑的时候,但徐瑾瑜怎么能让其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天牢?
“此事,郡主可知?”
魏思武摇了摇头,低声道:
“这事儿,我还不敢让长姐知道,否则长姐若是被气的再度病发可如何是好?”
徐瑾瑜闻言不赞同道:
“那若是平阳侯世子一个大活人回家,打了郡主一个措手不及可如何是好?
这一次,你亲自出面抓了平阳侯世子,焉知他会不会迁怒郡主。
郡主聪慧坚韧,这件事她应该知道。知道了,才会有好的应对策略。”
“我,我知了。”
魏思武点点头,还是有些消沉,他折腾了这么一遭,可却还是未曾让长姐脱离苦海。
徐瑾瑜则安抚他道:
“思武兄,打起精神,三日后你在圣上面前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可舅舅真的会处置他吗?”
魏思武垂头丧气的说着,徐瑾瑜却分外笃定:
“会的。”
大盛比之越国兵力不知强盛多少,可为何能在这段时间多番阵亡将士?
一定是军需出了问题!
而此前科举,徐瑾瑜深有感触,一番圣上惦记上的事儿,就没有人敢糊弄。
那么,军需问题,就只能是朝廷财力紧张了。
这时候,平阳侯世子重金购买阿芙蓉……
“荒唐!平阳侯在边疆恨不得用血肉之躯拦截越国铁骑,我大盛将士更是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就要与敌人交战,可他,他!”
成帝脸色第一次这样的铁青,他看着那中年男子账册上所记载的平阳侯世子的花费,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扶着头跌坐在椅子上。
魏思武有些担心的上前握住成帝的手,成帝一动不动,只是以手成扇,掩住眸子,冷冷的吩咐道:
“冯卓,传朕口谕,平阳侯世子不思其父之苦,目无国法,吸食禁药,则判其庭杖五十,即刻行刑,不予赎刑!”
魏思武心里不由大震,舅舅还真的处置了平阳侯世子!
而此时,平阳侯世子正和平阳侯夫人执手相看,泪眼婆娑,平阳侯世子痛哭流泣:
“娘,娘,您救我!救我啊!”
“哎,哎,娘已经交了金子,咱回家,回家!不就是吃了点儿药,哪里值得小题大做了?来人,还不快开门?”
说话间,衙役打开了大门,平阳侯夫人一进去就张罗着下人为平阳侯世子换了新衣,安抚道:
“我儿莫怕,你爹戍守边疆,圣上不会轻易罚你!”
平阳侯世子狠狠点头,在平阳侯夫人耳边道:
“娘,这次是魏世子……”
“我就知道魏玉舒不是什么好东西!害我儿受苦了,咱先回家!”
平阳侯夫人与平阳侯世子一同走出了天牢,外面烈日炎炎,可是平阳侯世子却心情很好。
在平阳侯夫人眼里自己儿子千好万好, 可是这会儿她看着短短三日,就瘦了一圈的平阳侯世子,心里别提多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