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秋比她通透多了,早早看透周渝祈不是良人,姜姒妗听得懂,沈吟秋是在劝她当断则断。
姜姒妗深呼吸一口气,她眼底闪过一抹情绪,遂顿,她转身朝周渝祈走?去。
周渝祈也在等她。
两人并?肩朝外走?,周渝祈被赐探花,样貌自是好的,两人走?在一起也叫人觉得是郎才女貌。
裴初愠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在殿内,某个没良心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仿佛凉亭中的温存全然不存在一样。
他们是夫妻,名正言顺地一起行走?。
众人渐渐散了,太和殿内只剩一片冷清,小皇帝是最先离开的人,如今,殿内只有裴初愠和卫柏还在。
卫柏低叹了一口气:
“主子?,人都走?了,咱们呢?”
许久,裴初愠松开手,手心传来细微的刺疼,他垂目一扫,他手心勒出一道红印,是触目惊心的掐红。
他其实一点也不平静。
但他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出宫。”
卫柏跟着主子?往宫外走?,心底只觉得造孽。
他忽然有点想要自作?主张,主子?这么喜欢姜姑娘,他不如替主子?解决了周渝祈这个麻烦。
但卫柏最终只是皱了皱眉头。
说到底,周渝祈很好解决,但对主子?来说,重要的是姜姑娘的态度。
卫柏朝外看了一眼。
周府的方向?。
他眯了眯眼,掩住眼底的冷凉。
只盼着姜姑娘不要让主子?失望才是。
另一边,姜姒妗的马车到了周府。
姜姒妗一回到府中,就径直下了马车,看都没有看周渝祈一眼,她的态度让周渝祈眼底阴霾越深。
她今日又是醉酒,又是呕吐,在宫中虽然简单洗漱了一番,但心底还是有点膈应。
姜姒妗一点没在意周渝祈,一边往主院走?着,一边忙忙吩咐安玲:
“叫厨房烧点热水送过来。”
安玲知道她今日做了什么,立刻应声,转身往厨房跑。
主院中。
六扇屏风隔开了净室,姜姒妗褪去衣裳,抬脚踏入浴桶中,温热的水叫她有点舒适地松了骨头,安玲看了眼手中不剩多少的皂角:
“姑娘,奴婢去库房拿点皂角。”
姜姒妗点点头,没拦她。
她也嫌弃自己,总觉得身上有一股味,想要好好擦洗一番。
安玲走?了没多久,外间传来一声推门声,姜姒妗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安玲回来了。
她声音带了点笑意:
“怎么这么快?”
净室也是点了灯盏的,叫内里的佳人能看清路,如今方便了来人,他也将女子?身上的痕迹看得一清二楚。
她仰着头,靠躺在浴桶中,轻微阖着眼眸,是不是拨弄一些水在身上。
但来人只盯着她的脖颈和锁骨,本来白皙的肌肤上如今落了些许红痕,痕迹格外明显,一瞧就是今日才留下的。
来人脸色阴沉。
姜姒妗久久没有听见回话,察觉到不对劲,一睁开眼就看见周渝祈站在屏风前?,她吓得一跳,不由得变了脸色:
“周渝祈,你怎么在这儿?!”
周渝祈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姜姒妗往水中缩了缩,她看见周渝祈眼底的情绪,不由得提心吊胆,她脸上褪了点血色,杏眸中有惊惧和厌恶:
“出去!”
周渝祈被她眼底的厌恶刺痛:“出去?”
“我凭什么出去?!”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
他猛地上前?两步,在女子?惊慌中抓住女子?的肩膀,指着女子?的锁骨上的红痕,忍不住双眼通红地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