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真公子被认回来后,这安逸生活便被打破。
被流放二十一年,过尽苦日子的真公子已然黑化,故而对男主各种报复。
不仅在男主被流放去岭南的路上,收买衙差打断了男主的双腿。更是因求爱男主前貌美未婚妻时惨遭拒绝后,一怒之下让男主娶了一个样貌丑,且性子恶毒的女子为妻,以此来羞辱他。
而这个恶毒的女子,在嫁给男主后,百般苛刻男主一家,更是在大赦后卷走家中的粮食逃跑离去。
可没跑远就滚下陡坡,一宿后再被人时,已然被吓死了。
而虞滢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穿来的,穿成了文中只有寥寥两句描述的男主前妻。
回想到这,虞滢头疼地抬起手,手臂遮住了双眼。
这三日来,哪怕足不出户,她也对现在的处境有大概的了解——现在这个时候,男主家里家徒四壁,家中更是连一粒米都没有。
在原主的记忆中,虞滢也知道了自己现在处在一个暴君统治,奸臣当道的世道。
原主父亲原是太医,但因误诊帝王宠妃而被砍了脑袋,全家女眷也被流放到岭南。
而现在的岭南没有后世的繁华,只有落后贫瘠,危险重重。
想到这,虞滢又无奈叹了一声气。
她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她想了三日。
逃避不了现实的虞滢只能被迫的接受现状,然后铆足劲活下去。
正在思索时,腹中传出“咕噜噜”的叫声。
虞滢摸了摸小腹,她这几日几乎不怎么吃东西,每日只吃几口野菜汤果腹活命。
强烈的饥饿感让她不得不离开禾秆床,穿上床外的一双布鞋,拖着虚弱的身体缓缓地往外走去。
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后,才缓缓掀开茅草屋的草帘。
时序初夏,时下已是斜阳西坠时分,暮色四合。
带着暮色的日头,并不刺眼,但由于虞滢已经三日都在昏暗的茅草屋中,所以在见到光亮时,双眼还是有所不适,只得抬起手遮掩住光线。
待适应了一会后,她才缓步从屋中走出空荡荡的院子,停驻在其中,望着远处层峦叠嶂,连绵不断的山峰。
虞滢的神色再次呆滞。
这和身处现代还未开发的大山中有什么区别?
正呆滞间,身后忽然传来竹竿轻敲地面的声响。
听到声音,失魂落魄中的虞滢转身望去。
弄出声响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瘦弱单薄的老太太。
在这三日里头,她也就只见过两回这老太太,而且他们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前几日没心思去想,但现在一猜测,便猜到这老太太就是男主的生母罗氏。
谁能想得到这个看着像是六十岁的老妇人,其实连五十岁都还没到。
为了衬托男主的悲惨,男主在和亲人相认后且还没有释怀之前,生母便没了。
罗氏穿着的粗布衣已然磨损得看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鹅裙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不出原有的颜色,袖口甚至磨损成了丝线,全身还有多处补丁,这衣服和乞丐穿的唯一区别就是相对干净。
罗氏显然眼睛不大好使,所以手中握着一根竹竿探路,眯着眼从茅草屋中走出来。
她手中还抱着个陶罐,似乎瞧到了院中模糊的身影。
哪怕看得不清楚,罗氏也能猜到是谁,她没有搭理虞滢,而是表情麻木的走到一个旧水缸旁。
往水缸摩挲片刻,拿起水瓢往罐子中慢腾腾的舀了两勺水后,再走到一处简陋的烧火木架前蹲了下来。
是了,男主的本家家徒四壁,穷到连厨房都没有,更别说是烧饭用的火灶。
虞滢的视线略过罗氏,望向她身后摇摇欲坠的茅草屋。
她想,但凡风大一些都能把这两间茅草屋给吹塌了。
这个院子,就两间茅草屋。
一间是她住的,一间偏大一点,现在住着男主的一家人。
这样的条件是真的很差,可虞滢却清楚,自己若是想要活下去,现在就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原主也没有路引,全身上下不到十文钱,她从这里离开后,又凭什么活下去?
况且这古代的安全性可比不得现代,更别说是这被称为蛮荒之地的岭南。
留下来尚且有一隅遮风挡雨,况且往后跟着主角混口饭吃,也能多几分生机。但若离开,恐怕会是九死一生。
她既然要留下来跟着男主混,那必然是要融入男主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