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河面颊红的彻底。
但不得不承认,纪若昙确实令她挺舒服。
察觉到许娇河的心虚无言,纪若昙的心口益发恨得滴血。
他强撑着面上委屈而引诱的表情:“师尊已渡勘尘之劫,再加上天生仙命,随时随刻都有白日飞升的可能,师母同他之间又能延续几时,不如、不如让小徒也来试试,可会比他更加让您舒适?”
又是天生仙命。
又是欢愉短暂。
宋昶说过一次,游闻羽转而再提。
她和纪若昙之间,仿佛充斥着一个解不开的诅咒。
她不意主动提起,纪若昙便也日复一日隐瞒。
许娇河的心在鬼使神差间动摇一瞬,而密切关注她的神色的游闻羽,则捕捉到了这个时机。他忍不住用指腹磨蹭着她的脚背,暗示道:“师尊他两百余岁,心性淡泊,哪有小徒来得知情知趣……”
许娇河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游闻羽内心的嫉妒被狂喜取代,几乎要克制不住将她拆吃入腹。
只是得意不过须臾。
他被许娇河从床上踹了下去。
许娇河揉着腰肢气道:“就算有机会,也不会是今日!”
离开黄金笼的第一百一十三天
纪若昙虽复生归来, 却并没有把属于自己的权势收回。
名义上,许娇河依然是怀渊峰的主人。
因此,事关讨伐欲海的商议, 她自然不能缺席。
清思殿内, 云衔宗之主明澹,代表紫台的宋昶, 以及代表如梦世的纪云相, 分坐三方。
岁过戌正, 早已超出明澹定下的时间。
三人又等了片刻, 才闻殿外姗姗来迟的通禀声:“娇河君、剑阁阁主到——”
明澹向门口望去, 只见游闻羽小意殷勤地凑在一身远山紫衣裙的许娇河手畔。
未知是故意, 亦或凑巧,他穿的圆领竹纹长袍,是比远山紫颜色更深些的雪青色,眉眼缱绻、唇畔含笑的风流模样, 看起来比不在的纪若昙更像是许娇河的正牌道侣。
游闻羽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明澹暗自下了结论。
殊不知, 在场的其他两位主角心绪同样不虞。
许娇河本不想与游闻羽同行。
自从那日她在床上把游闻羽踹下去之后,梦里总是出现纪若昙和游闻羽一起的荒唐场景。
两个人动作到最后,纪若昙便会力竭退出, 换成游闻羽彻夜继续。
她没有把问题所在往旁的方向想, 只认为是自己食髓知味遂生欲念的缘故。
今日之所以会携手到来, 一则她出门时夜色已晚, 二则架不住游闻羽的再三纠缠。
许娇河的目光朝清思殿深处的三位看去, 另手不动声色推开青年凑近的手臂。
衣袖与衣袖分离须臾, 游闻羽又锲而不舍地缠了上来。
许娇河被三双情绪益发鲜明的眼睛看得窘迫, 侧头对上游闻羽含情脉脉的双眼,本想瞪视警告, 却听见对方道:“师母身体不适,小徒先行扶您落座,再另寻位置。”
“……”
得益于修仙者的温良体质,许娇河已不再腰背酸疼,奈何腿软的状态总是如影随形。
她不意在清思殿内起争执,只好任由游闻羽将自己扶到明澹的左侧落座。
游闻羽顺势在许娇河的对面坐下,他的右侧则是面无表情的纪云相。
许娇河坐也没个坐的样子,寻了个舒服的倚靠姿势,一转头便与宋昶的目光对上。
后者不复初闻“外室”一言时的忿恼,神态平静却专注地凝视着她。
许娇河一顿,立刻偏过了面孔。
明澹的声音恰好在此时响起:“娇河君,你身体不适还要漏夜前来参加商议,着实是难为你了,你眼下感觉如何,可需要我传唤医修入殿,为你诊治一二?”
“……感谢宗主,只是早上起来时贪凉少穿了件衣衫,因而头有些疼罢了。”
许娇河庆幸自己在扶雪卿身边待了些时日,为了应对他的喜怒不定,如今找起借口来越发熟练。
她屈起食指,顶着一侧太阳穴,装模作样揉了揉。
却忽然发现明澹的瞳孔一凝,温和的面孔上表情有几分僵硬。
许娇河的动作之间,围绕在她身上的水灵之力迅速扩散,以坐在椅子上的她为核心,朝着殿内的其他四人无声无息袭去,如同深入骨髓的印记般,宣告着灵力主人对其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