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他一定不会丢下她了。
郑向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才伸手敲门。
得到唐宁允许之后推门进去,母女三人聊天的声音被突来的人打断,齐齐朝郑向东看过去。
当看到是郑向东,周淑兰和唐宁的脸率先冷了下来。
郑向东看到唐宁,下意识的有些害怕,唐家有三个孩子,大哥唐泽和二姐唐宁都是非常不好惹的人,又特别护短,说不好真会上手揍人那种,小时候他因为带唐心出去瞎跑没少挨揍。
“周姨,二姐。”这一次他自知理亏,看到唐宁和周淑兰没敢上前,贴着墙壁目光有些可怜的看向唐心,“心心,你好点了吗?我买了你喜欢的大白兔奶糖。”说着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牛皮纸包裹着的奶糖递到唐心跟前。
唐心瞥了一眼脚上还沾着泥泞的男人,并没有伸手接过他的东西。
郑向东察觉她得目光,原本不想卖惨,可知道这一次自己犯的错实在太大,只得说,“为了急着回来见你,在下车的时候摔了一跤。”他希望唐心可怜他这一次,能原谅他。
虽然许多人都说唐心脑子不太好,娶回去要一辈子照顾她,可郑向东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很喜欢唐心,喜欢她单纯的眼里只有自己,所以唐心第一次不肯理他,他有些慌了。
以往的多次唐心都原谅了郑向东,不对,因为脑子过于简单她都没有过自己脾气,这一次唐心并没有伸手接他给的东西,装什么呢?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唐心想他要再过来点,自己肯定跳起来给渣男一个大耳刮子。
唐宁和周淑兰同时伸手嫌弃的把他的东西扔到地上怒斥道,“我妹妹/女儿是吃不起奶糖了吗?拿上你的东西滚。”
郑向东知道唐心受苦了,抿了抿干燥的唇说,“周姨,二姐,心心,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心心会一直等。”
“当时我想的是帮婉宁姐把孩子送到医院就来接心心,我没想到那个孩子那么严重,厂办医生建议送到市里医院,那边药比这里齐全,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他肯定会带着唐心一块儿过去的。
“苏婉宁是谁?”唐宁冷冷的反问她。
“是我好兄弟陈丙的媳妇儿。”
“你也知道那是别人的媳妇,别人的孩子,你这么积极不知道的还当是你的媳妇儿子呢!”
“……不是,二姐婉宁姐他丈夫没了,她丈夫和姐夫是一个驻地的……”郑向东还想解释他和苏婉宁的关系被唐宁毫不犹豫的打断。
“她丈夫没了驻地给了抚恤金,她家里也有还有公婆兄弟,轮得到你一个外人鞍前马后的照顾?再说老陈好兄弟不止你一个人,怎么别人家没像你大献殷勤?郑向东你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清楚,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起这个苏婉宁唐宁那可是太熟悉了,平时就妖妖调调的,老陈牺牲之后她干过的事儿可上不得台面,简直给老陈抹黑,驻地真的是考虑到老陈人都没了才没深究,依旧给了抚恤金把人送回来了。
没想到她在驻地没搞成事儿,回来倒是把这个郑向东迷得五迷三道的。
郑向东听到这话又气又慌,气的是自己的人品被如此玷污,他不过是照顾一下好朋友的遗孀有什么错?至于被说的如此不堪吗?慌的是唐家竟然为了这事儿就要退婚?
“二姐,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污蔑人?”说完又转头满脸伤心绝望的看向唐心,“心心,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心心也同意我去帮忙的是吗?”要是不同意她怎么会同意自己去?
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还真受了莫大冤屈,唐心这脾气都快压不住了,这是pua谁呢?还当她是个那个傻乎乎的唐心?简直欠打!
唐宁和周淑兰也是这么想的,奈何两人都没动手,毕竟在唐心的世界里,没有太明确的分辨能力,总是会偏心更可怜的那一个。
她们不想让郑向东得逞。
郑向东慢慢走到唐心跟前,如果被这样冤枉可以得到唐心的原谅,他也可以不追究。
“心心……”
“啪”
只是话还没说完,唐心扬起手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唐宁和周淑兰对视一眼,这个时候不打更待何时?
周淑兰一想到这个不负责任的狗东西差点害死自己女儿就一点没留情,抓着桌子上的搪瓷缸“咣咣”就往郑向东身上乱锤,打得郑向东在病房抱头乱窜
郑向东是被周淑兰和唐宁打出门的,具体脸上挂了多少彩也不知道,反正没讨到好。
打完之后周淑兰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停了两秒又才想起唐心来,赶紧走过去抓起女儿的手左看又看的检查了一遍,刚才那一耳刮子简直响彻病房,郑向东脸上的五指印瞬间就起来了,都说力是相互的,心心的手肯定打疼了。
毕竟他脸皮那么厚,自家女儿的手可太吃亏了。
“心心,手疼吗?”
疼啊,当然疼,唐心觉得手心火辣辣的,疼得她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了,刚才打郑向东那巴掌用来十成的力气,看书的时候就气的要死,这一巴掌下去也算是顺了口气,听到母亲的关心笑着摇摇头,“不疼的。”
周淑兰看着女儿眼里雾蒙蒙样子觉得她是故作坚强,伸手揉揉她的手心,想劝慰的话始终没说出口,就算说了女儿也不太懂,只说,“没关系,以后我们心心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唐心想和母亲说她一点都不难过,但说了她估计也不信,也没说。
自从郑向东被打了之后也没来过了,唐心住了两天院也准备要回家了。
她虽然才住两天院,东西可不少,周淑兰收拾柜子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还整齐的躺着一件厚实的军大衣,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呀。”随即回头问二女婿,“那天晚上宋同志穿着单衣服就离开了?”
刘存志看到衣服才想起来,当时心心冻得昏迷了,就着衣服就送进了抢救室,怀洲他又急着要离开,就没拿大衣就先走了,当时大家都只顾着担心唐心,根本没注意到这事儿。
周淑兰闻言可太愧疚了,她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对待坏人绝不手软,对待恩人那也是十分上心,忙说,“存志,宋同志现在住在哪里?我们得上门亲自感谢他。”
说起来第一个找到心心的还是二女婿的这个战友宋同志,原本跟着女婿一起处理完事情就要回市招待所的,结果听说心心不见了立刻就帮忙一起找人。
当时的雨夹着雪下得可不小,她披着蓑衣都打湿了衣服,结果他见到心心晕倒在地上他二话没说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直接裹在了女儿身上,他就那么穿着单薄的衬衫淋着雨把人送到了医院。
刘存志道,“他不是蓉城的人,这一次来是处理事情的,我联系下他住的旅馆吧。”
这一次他看似是陪妻子回蓉城探亲,其实和宋怀洲还有任务只是情况特殊一直对外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