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2)

景长嘉挨了几顿好骂,只能老实承诺自己必然会好好休息。

然后每天定时钻进记忆图书馆里加班加点的干活。

而2027年的春季,注定是现代数学最难忘的一个春天。

万物初始之风刮遍了世界,唤醒了藏匿一冬的春雷。也唤醒了那个远在东方,第一次睁眼看世界的天才。

《数学年报》二月刊,封面简单又干脆,唯有一个又一个的猜想于黑暗中复现。

而在这些猜想的最中央,是一串干脆的大字:极小模型猜想的证明。

一个月后,《世界数学会刊》春季刊,封面则选择了一个简单的量子绘图。它像一颗孤单的恒星,各种波形围绕着它,既像是星轨,又像是琴弦。

轨迹之外,是大写加粗的正体字:极小量子模型的论证。

作者有话要说:

景长嘉:天知道我工作得多开心。

杨恒:闭嘴(⊙x⊙;)

顿涅瑟斯正落着细雨。

细密的雨丝浸透了数学系矗立了百年的教学楼,给它披上了一件濡湿的雨衣。

威尔逊刚下了课,正拿着一个保温杯往办公室走。

这个保温杯是这届麦田奖投票组的纪念品,听闻是库贝纳的特殊工艺打造。不过这并不重要。

他杯子里泡着的是他的老朋友在去年冬天专程寄送给他的养生品。听闻是龙夏人冬日里常喝的果茶,可以补气润肺。

威尔逊喝了一个冬天,虽然不知道什么叫补气润肺,但他觉得这个茶确实不错,春天也很适合它。只可惜剩得已经不多,或许他应该寻一个来着龙夏的学生问一问,他应当在哪里才能买到这个东西。

“威尔逊。”

正当他要走进办公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他。

“麦迪南先生。”威尔逊略有些诧异地露出了微笑,“您今日没有休息吗?”

“看着活力十足的学生们,我就是在休息了。”满头斑白的麦迪南笑着指了指威尔逊的办公室,“我们进去说。”

顿涅瑟斯的办公室如同数学系的年龄一样古朴。

上个世纪继承下来被一代又一代数学家摸得润滑明亮的实木桌,配上现代科技里最常见的超薄显示器与一摞摞的纸类文件,倒也显得相得益彰。

“哦,我闻到了水果的香气。”麦迪南说。

“是路寄给我的果茶。”威尔逊笑道,“我可以给您尝一点。但只有一杯。”

“路乘川教授。他确实是一位不错的教育家。”麦迪南接过茶杯,“他的学生,耀眼得好似东方升起的太阳。”

威尔逊眉头一挑:“他们确实是这样形容他的。”

除了拜姆林大逆不道地说“上帝降临在东方”,其他人的夸奖就要合适得多。

比如世界数学会刊夸景长嘉是“东方腾起的幼龙”,麦田奖则毫不犹豫地发了景长嘉领奖的照片,称赞他是“新生的太阳”。

“可是……这个太阳升在东方。”麦迪南意有所指地说,“威尔逊,赫尔曼下个秋季学期就要退休了。”

缇米·赫尔曼,顿涅瑟斯现任数学系主任。她是一位已经八十的老太太,却依然保持着一颗足够清明的大脑。

“当然,缇米老师年龄大了,她的子女也不太放心她继续在这座校园里工作。”威尔逊笑呵呵地说,“咱们的学校太古老了。”

“哦,当然。确实太古老了。连这座楼都一百多岁了。”麦迪南说,“所以我们需要一些新鲜血液。威尔逊,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他拿了聘用信,为何一直没来?”

威尔逊捧着自己的保温杯,柔和地说:“他还是个孩子呢,孩子要远行,总要得到父母的同意。”

“今年就二十了。再过几年劳伦斯·布拉格都该拿诺贝尔了。”麦迪南说,“这个年龄都能结婚了,不小了。”

威尔逊笑着喝了口果茶。

“威尔逊,只要他来了,赫尔曼那个位置就是你的。”麦迪南说,“你与路的关系不错,和他的关系也很好。他的几个研究都能作为霍奇猜想的工具使用,你们应当是很合拍的搭档。”

威尔逊缓缓敛了笑意,他语调染上了严肃:“麦迪南,一个孩子想去哪里,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他接了我的聘用书,威尔逊。”麦迪南说,“他对顿涅瑟斯有意义,对布伊戈更加有意义。”

麦迪南站起身,他看着威尔逊,神色极其严肃:“你应该知道,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一个拿到了麦田奖的数学家,接下来甚至或许还会有德沃克甚至诺贝尔,他不能留在龙夏。”

威尔逊呵呵笑了起来:“诺贝尔还远呢。一个量子模型可拿不下物理奖。”

“那也无所谓。”麦迪南说,“当他斩获了金麦穗,他就应该属于布伊戈。”

他看着与自己共事了快要半个世纪的老友,再次强调道:“你知道的,这不仅仅只是我的意思。”

威尔逊抬眼看着他,缓缓叹了口气。

相比威尔逊的为难,路乘川的日子就过得快乐得多。

两个猜想证明的接连发表,让玉大随着景长嘉一起,一跃成为了当前数学界最耀眼的明珠。而两篇论文的通讯作者路乘川,也重新回到了数学的眼睛里。

远隔重洋的老朋友们纷纷致以问候,两句话后就问:“你那个学生,他的联系方式是什么?他这两篇论文的学术报告会,准备什么时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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