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哼了一声:“问什么?你都见过粗糙概念了,你不会自己做吗?”
“小景当初去顿涅瑟斯之前,曾经给上面交过一个笔记本。是他对空天发动机的整体构想与部分数学演算。那上面没有关于叶片与压气机的内容,估计是他还没来得及做。”
他说着又睨了封照野一眼,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们又是什么时候聊的这个问题?”
封照野回想了一瞬,露出了一丝无奈地笑容:“在飞机上。”
封老:“……?”
别人在飞机上忙着谈情说爱,这小子在飞机上忙着和人聊压气机?
活该你现在还没追到人家小景啊!
封老再看封照野,真觉得他哪儿哪儿都不行。
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他拍了封照野一把:“行了,就送到这里了。你抓紧回去休息。年纪轻轻的别真把自己熬垮了。明早就别来了。下午直接过来看数据。”
第二天上午的工作,基本就是给那批毁坏的材料计入档案,跑数据分析,观察它们的粒子结构是不是有所损伤。
研究员们从十点忙到下午两点,才分析出了所有结论。每个人都捧着一碗盒饭出现在了会议室里,准备开小会。
“目前我们检查过每一个叶片,它们的粒子结构没问题。”
“可能要查一下加压炉,”一个研究员连忙咽下嘴里的饭,“材料有加热不匀的情况。”
“但整体来说,我们的温度并没有到这批材料的极值,我认为加压炉的原因不是主要的。如果连这样的普通受热不匀都不能承受,航空器点火时的瞬时爆发性高温,恐怕更加无法承受。”
封老点了点头,这些问题他昨天已经考过封照野。
“我们现在需要从两个方向着手,云涯一会儿去联系王院士团队,看看他们有没有时间和我们一起研究一个更具散热性的叶片与通道结构。另一个方面,我们要找一找有没有更好的材料。”
“材料啊,这个问题可就有点玄学了。”一个年轻研究员感叹道。
“再玄学也得找啊。”另一个研究员接话,“这玩意搞不定的话,发动机就得趴着呀。”
封老听着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倒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玉大和龙大的材料学院,这几年不是一直都在搞计算材料学?云涯你忙完了,去联系一下玉大和龙大的材料学院,先让他们在材料数据库里筛一筛,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材料。”
“好。”卫云涯一口应了下来,“我研究过他们的计算材料学,感觉非常依赖计算。如果找到了合适的材料,要不要再找他们数学系合作?就那位小教授,我觉得就挺合适的。”
封老扫了坐在尾端沉默不语的封照野一眼,才笑着道:“先把这两个问题解决了再说别的。难关有很多,我们要一个一个的过,不要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封老:我以为这小子专注吃窝边草。
封老:结果他在飞机上都和人聊压气机?!
封老:你太让我失望了!
封照野:……?(°ー°〃)
风卷得办公楼外的树叶簌簌响时,景长嘉也刚送走了一个学生。
开学一个半月,他的学生们把该学的课程都至少听过一堂课,该了解的部分也有了诸多了解,连各个专业的教授们的月度指导都经历了一次,也是时候开始定下学年论文。
大一的学生们第一次写论文,态度也还算认真。从开题报告上看,虽然内容都写得大而浅,但也都认真查过资料。
景长嘉依着开题报告,挨个叫人到办公室来给予指点,并划出可深化范围。
送走了这个学生,下一批学生还没到。
景长嘉溜溜达达就走进了路乘川办公室,并截获奶茶一杯。
“老师,少喝点太甜的。”景长嘉一边说,一边插吸管,“您要是想喝下次来我家,我给你煮。”
“那是你煮的吗?”路乘川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这一下午都约了学生?拿走拿走,别在我这里烦我。”
景长嘉不进反退,笑眯眯地凑到他身边:“老师明天忙不忙?帮我带一节课呀。”
路乘川斜睨着他:“没有学生压榨,就来压榨老师对吧?有你这么当学生的吗?”
“我明天要去研究中心。其实晚上就要去。”景长嘉说,“事情有点多,我担心估计要在那边泡一天一夜。”
“不帮。”路乘川抬手指了指门外,“威尔逊在,你去找他。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物尽其用,多浪费。”
“有道理。”景长嘉恍然大悟,“老师你多给威尔逊先生安排几节大课,让我们本科生研究生都听一听,再给威尔逊先生和雅科夫先生安排一场报告会,让博士们与老师们也听一听。物尽其用嘛。”
路乘川被他惊呆了。
威尔逊还好说,就雅科夫列维奇那狗脾气,这么安排他不被他打出来才奇了怪了。
路乘川当机立断:“你自己去说,我可不去。你课表发我,我明天替你上课去。”
景长嘉把课表发给路乘川,捧着奶茶乐滋滋地回了自己办公室。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两个学生站在门口等他。
一见景长嘉,两个学生顿时绷紧了神经,礼貌道:“景老师。”
“在门口站着做什么?”景长嘉笑道,“下次过来我要是不在办公室,你们就自己进去坐。”
他率先走了进去:“王洛茜,郑远岱对吧?你们俩都想做冰雹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