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郑老木匠造的敲鼓的袍服木偶小人,看上去赏心悦目,养眼多了。
卫景平:“……”
是谁深谙美人儿营销之道。
“董大人,鼓姬的小臂有点粗,”顾世安指了指马车上的木偶人少女:“烦请您再打磨打磨。”
董柯定睛一看:“是有些粗了,幸好谢大人提醒,在下这就来打磨。”
卫景平:“……”
鼓姬。
原来把敲鼓的木偶人换成妙龄少女是老顾的主意,这就很正常了。
顾世安就把陈家川说的数鼓声的事跟他说了:“除了再造机关之外,你有别的办法吗?”
卫景平:“没有,先运营起来再说,日后要都觉得数着鼓声麻烦的,再想办法造机关来记录统共走了多少里地。”
和顾世安想的一样。
顾世安道:“嗯,只能先这样了。”
哪有一步到位的,边运营边说吧。
卫景平绕着记里马车细细看了一圈下来说道:“夫子,你有没有觉得这马车少了样东西?”
作为当朝京城里头一辆计程马车,得上个车牌号吧。
顾世安笑道:“你是想说给这辆马车编个号码,日后车辆投放多了便于管理吧?”
脑子转的真叫一个快。
卫景平:“……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工部的马车编号是工第x车,”顾世安沉思道:“就着这个编号不太好听。”
“京零零壹好听吗?”卫景平说道。
简单粗暴明了,多好。
顾世安嫌弃地摇了摇头:“不好听。”
卫景平:“……”
那你们想,他懒得费这个脑细胞。
……
转眼到了十月十六,黄道吉日,宜开市,宜纳财,工部选在这一日在京城投放记里马车。
下午半晌时分,两辆并行的记里马车在前头走,工部尚书陈家川率工部一众官吏上了京城最繁华的那条街,他带头吆喝:“街坊邻居们,有谁要乘坐马车去办事的吗?这是咱们工部造的租赁的马车,按里数收费,坐一里地只要6文钱。”
他带着马车边走边吆喝,一圈下来,赚了里三层外三层洋溢着猎奇跟热情的围观者,有人眯起眼睛来读马车厢后面挂着的木牌:“香车壹号,香车贰号。”
香车宝马。
呦呵,这是工部那群挖河道修房子的男人们想出来的么,怎么觉得有点风雅呢。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议。
不大一会儿,来了个打扮俏丽带着轻纱帷帽带着丫鬟的女子,她指着香车壹号:“妾身要去……”
“小姐请上车。”马车夫正在等她上车,后脚又来了个女子,那女子也覆着面纱,却指着这辆车蛮横地道:“我想要乘坐这辆车,这位姐姐要不你让让?”
头前来的女子登时目光一沉:“妾先头来的,一眼就看中了这辆马车,妾为什么要让。”
后脚来的女子用鼻子甩出了一声“哼”,挑眉看着方才吆喝得起劲的户部那一帮老男人们:“我今日坐定这辆车了。”
“这位小姐你还讲不讲理了?”先头来的女子柳眉倒竖,怒了。
后脚来的女子杏目圆睁:“唉哟,我说这位姑娘,你这是茅坑边上磕瓜子怎么张开嘴的哟,你叫我讲理,嗯?”
“你是谁,”先头那位女子不甘示弱:“在这儿屎壳郎坐太师椅摆什么臭架子?”
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
眼看着越吵越难听,陈家川忙上前和稀泥:“两位小姐听老夫说一句,这两辆车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啊……”
扶摇风
◎就是有个读书的青年失恋了,但他爱现,脑子也活络,一日他穿上襕衫带着儒巾,手里拿一把鹅毛扇,坐在扶摇x号记里马车上即兴作诗吟诵:“相思◎
后脚来的女子叉腰, 她抬眼看着马车上立的木偶鼓姬,嗤道:“车是一样的, 可我想当头一个乘坐记里马车的女人, 陈大人说该怎么办吧?”
在长公主府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遇上个出风头的事,福州长公主秦绮才不知道什么叫“讲道理”呢,想抢就抢了。
对, 执意要乘坐香车壹号的正是长公主秦绮。
工部尚书陈家川这会儿知道她是谁了, 满京城最爱出风头爱凑热闹的, 除了她福州公主秦绮还能有谁, 自知得罪不起, 陪笑道:“这辆马车可以同时出发,二位都是头一个乘坐记里马车的贵客。”
“车号不一样。”秦绮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