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嘉依然时不时趿拉着拖鞋去罗森买咖啡,偶尔也会遇到陈睨——她记得漫天雨雾里的寂寥身影和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每次瞥见男人挺拔清越的身影出现,她就有意无意地绕着货架走,十分迂回地避开他,再一点点靠过去。直到离他米距离,她埋着头看手机,看一盒液体创可贴的使用说明,或看一块三文鱼饭团的配料表。
陈睨走到收银台前,宇文嘉听到他说:“热美式,谢谢。”
很干净又很清冽的声音,像月光,也像泉水。
她像一个心怀不轨的变态,时时偶遇陈睨,便忍不住躲到货架后,听他点一杯咖啡。
他总是戴着口罩,但脖颈修长,手指极其漂亮,不同款色的衬衣领子扣到喉结下两公分,如同他整个人一样透出克制而严谨的意味。
唉,点个单,惜字如金。
宇文嘉每每腹诽陈睨的话太少,顺道就会点评到shirley的耳朵不怎么好使——做歌手的人,怎么能不欣赏这位“热美式”被天使吻过的嗓音。
全然不觉自己已经从“甩得好”倒戈到另一方阵营。
和天麟合作的系列虽然做得辛苦,但进度和效果都在宇文嘉的预期之内。
工作这件事向来如此,和运动健身一样,过程中的分分秒秒都在煎熬,可每完成一个阶段又能感受到多巴胺席卷过大脑每一寸神经的快乐。
宇文嘉连续熬了很多天,每天除了做衣服就剩下三件大事:喝咖啡续命,上线做星恋的日常任务,睡前再听两遍连堂生的哄睡语音。
第一批样衣终于做完,设计图也发给天麟的负责人之后,宇文嘉倒在床上睡了一整天,醒来就发现天麟发来了邀约,下个月他们有一场游戏的周年庆祝活动,想请她直接去公司沟通一下参与的方案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