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带着这个男人往迎客厅飞去时,在半路上,遇到二长老悠哉游哉的骑在仙鹤背上,看到她问:“ 夏凝,你回来了?这个道友是谁?”
“嗯,二长老,这个是封钰,他说有事,我就带他进来了,你来招待他吧。”哈!太好了!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叫师父不出现。
“封钰?敢问道友可是来自昆仑山的封钰?”二长老眼前一亮,看着夏凝身边觉得脸熟的俊美男人。
“对。”有别于二长老的热情,男人只冷淡的回了一个字。
“太好了!夏凝,你赶紧去叫掌门师兄过来,我不去下棋了,让他过来招待封钰道友,我先带他去迎客厅招待。”二长老高兴得手一抖,扯得仙鹤脖颈上的毛都掉了一小簇,引得仙鹤哀鸣一声,他赶紧伸手安抚着。
封钰可是千年难遇的天之骄子,五十多年前差点渡劫飞升,没想到销声匿迹这么多年,现在居然来他们青云宗拜访,怎能不令人高兴?
“二长老,我师父不是出门访友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夏凝边说边朝二长老打眼色,可惜他的注意力放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没接收到。
“出门访什么友?他都好多年没出去过,你是不是记错了?”二长老林开远疑惑地说。
夏凝:“……”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身边男人冰冷的目光扫视在身上,让她头皮发麻。
这种被人当场拆穿的谎言,实在让人感觉无地自容,她试着为自己辩解一下:“哦,他告诉我要出门访友,我以为他已经走了。”
“你出门的时候我正和他下棋,他不是只叮嘱你早点回来吗?哪里说了要出门?我怎么没听到?这不,他输了之后,约我傍晚过去和他再战,企图扳回一局。”
二长老,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夏凝只能强撑着笑脸,“他之前和我说过,二长老,你先招待这位仙君吧,我去找师父。”
她转身想溜,却被一把清冷的声音叫住了:“慢着,你带我去迎客厅,二长老是吧?你去通知出门访友的掌门。”
封钰盯着转身想跑,被他叫住后,僵在原地的纤细背影,不紧不慢的说。
呵!骗了他还想跑?
“好,夏凝,你带封钰道友去迎客厅好好招待着,我通知门派里所有的人,咱们宗里好久都没有贵客人上门了,千万不要怠慢了啊!”林开远打算一个个找过去,担心用传音符有人会没注意接收。
看着一下子飞远的二长老,夏凝忍不住心中叹了一口气:债主上门,一个个主要人物跑来,这不是没得抵赖了?
想拖延一下还债时间都不可能了……
是个老赖子?
夏凝带着封钰到迎客厅,将他迎到上座,马上烧水沏茶,双手奉到他面前。
“仙君,请喝茶。”她硬着头皮笑看面无表情的男人,他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凝视着她,既不说话也不接茶。
在她快要保持不住脸上笑容,开始要抽搐时,他终于接过了茶杯。
夏凝松了一口气,退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手指在的衣袖里勾啊勾的,不知道说点什么话来缓解一下尴尬的场面,这样无声无息的她很不习惯。
听到“哐”的一声,虽然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但在寂静的厅堂上,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忍不住正了正身子,凝视着前方虚无处的目光,忍不住转到上座的男人身上,而他像没看到她探寻的目光,理了理没有一丝皱折的宽大衣袖。
“仙君,我能不能问一问,青云宗欠了你多少债?”夏凝不习惯这样的场面,打破沉默试探着问。
“很多。”封钰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一副不想和你多说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理另一边的袖子。
罢了!不说就不说,她默念心法。
说不定多默念几回,能有新的感悟。
夏凝眼观鼻,鼻观心的默念起明心诀,一遍还没念完,就有人进来了。
人还没进门,爽朗的声音就先传来,“封钰道友大驾光临,张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张东临大步迈进来,满脸笑容的走到厅堂里。
夏凝站起来向他行了一个礼,就坐到远离上坐的地方,既然师父没叫她走,她就坐下来听听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五个长老陆续都来到,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没意识到这是债主上门讨债,还贵客一样对封钰热情招待,她不由得恶趣味的想,若是知道这个人是上门讨债的,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寒暄过后,开始进入了正题。
封钰由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他环视了一眼堂下坐着的众人,清冷的嗓音响起:“掌门和众位长老,今天封某并不是来聚旧,而是来找你们算一笔账的。”
“这?”张东临和五个长老面面相觑,他们并不记得什么时候欠了这位的债。
六人用眼神互相询问之后都摇摇头,最后一致看向末座上的夏凝:莫不是她在外惹的事?
夏凝看懂了他们的意思,连忙摇头又摆手,表示不是自己。
“封钰道友,能否和我们详细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东临看向旁边的男人。
据说他是一个孤儿,没人知道他师承何人,年纪轻轻就成为大陆修仙第一人,三十岁那年就修炼到了大乘期,又用二十年修炼到渡劫后期。
遗憾的是,在声势浩大的渡劫天雷到来时,一千多年来,大陆最有望飞升的天才没能飞升成功。
当时,知道他要渡劫的人都跑到周围看热闹,期待他经过九道天雷之后,能飞升上界。
可是,九道紫金天雷他熬过去了,被劈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等待着,可惜没能等到天降甘霖和七彩光芒为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