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会休克的?”谢昱心急得不得了,不由问周之谨。
“他大概是精神性的过度呼吸,和他的情绪有很大的关系。”周之谨说:“具体情形一会儿问一下跟着他的那位护士就能知道了。”
很快席钧奕被安置回了病房,谢昱和周之谨从茉娅这里了解到了全部的细节。
“我看他今天心情还不错才向教授申请的,中途他说要剪发,但是看见镜子之后就崩溃了。”茉娅也很是沮丧,本来以为出去走走会让席钧奕心情好一些,没想到事与愿违。
“有时候情绪多爆发几次也没事,他刚刚做过几次深度催眠,那些情绪本来就需要释放,这不是你的错。”周之谨对茉娅道。
“那这个还是不要给他了吧。”谢昱手中提着保温盒,这是他今天一大早起来做的,都是好消化也贴近钧奕口味的菜,可是席钧奕又一次因为他当时的离开而伤心休克,谢昱只觉得心如刀绞,更害怕自己做的食物被席钧奕尝出味道来,万一又让他情绪崩溃,谢昱觉得自己更难以承受。
周之谨见谢昱退缩,便对谢昱道:“这就是我说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的地方,将来你还会遇到无数次类似的情况,今天只是一餐饭而已,还不是你本人,所以你要想清楚,作为家属,通常比病人要更加倍受煎熬,说不定也会陷入同样的痛苦里,更会因此加重抑郁的情况,因此在我的立场,我需要再问一次你的选择,才能制定我之后的治疗计划。”
“我……”谢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痛苦,他甚至有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他看向躺在病床上还未苏醒的钧奕,他有多么希望钧奕能好转,就有多痛恨自己此刻的软弱和不自信,他沉默良久,忍不住开口问周之谨:“周医生,您……能帮助我吗?我希望能成为钧奕的支柱,所以我不能因此倒下,可是我怕我撑不住,您能帮助我吗,在我撑不住的时候,拉我一把?”
“当然,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周之谨道。
他不曾犹豫的话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让谢昱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那就从这餐饭开始吧。”谢昱说:“我想让他知道,我就在他身边,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他。”
从一日三餐开始
席钧奕醒的时候,谢昱已经跟着周之谨先回去了。
在还不被允许见席钧奕的日子里,他也有他的任务,而不应该是隔着玻璃窗无助地看着席钧奕,然后让自己的情绪无限低落和不断陷入自责当中。
在被测试出接近中度抑郁后,周之谨要求谢昱严格管理自己的不良情绪。
他的抑郁产生跟席钧奕息息相关,所以很大程度上,谢昱首先要摆脱是他让席钧奕生病的认知。
事实上席钧奕的病根种下的时间很早,谢昱的爱只是使席钧奕的病情控制不住从而爆发,却不应该是席钧奕致病的原因。
周之谨自有一套严谨的心理逻辑思维,这对谢昱而言比较适用,因为他的大脑比起接受抽象的正面念头,逻辑性能帮助他更好地扭转负面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