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还是说回结婚这件事吧。”谢昱更多的心思还是被结婚吊着,他看了一眼席钧奕,忍不住去握他的手。
席钧奕被谢昱握住了,没挣,但也没去看谢昱,就由他这么握着。
这是因为对结婚这件事周之谨会怎么看让他在意到紧张,而被谢昱这样握着,他的心总算稍稍安稳了些。
哪知周之谨却对他道:“席钧奕,谢昱要向你求婚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我很赞成并且支持他这么做。”
席钧奕闻言一愣,连忙说:“为什么,您清楚我的情况……”
“因为我也清楚他的情况,你们两个人最好在一起,否则病情只会更难控制。” 周之谨的话极具说服力的原因之一,恐怕在于他的语气,此人的语气中好似全然不带主观色彩,只有客观意思。
“可是我不一样,我和他的病情严重程度不一样。”席钧奕依旧固执地这样认为。
“席钧奕,作为医生,我想负责任地告诉你一件事,就算精神病能遗传,也不一定遗传到一模一样的症状和幻觉,换言之,你和你亲生父亲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你至今都没有攻击性就可以说明这一点。”周之谨知晓席钧奕的症结在哪里,便对他强调说。
“可是我曾经将谢昱绑在家里……”
“你所谓的绑其中有一半原因在于谢昱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你在这个过程中对他动过手吗?”
“没有,可是我把他……”席钧奕说了一半卡主了,换了一种说法:“我强迫他上床了。”
“谢昱反抗过吗?”
“……没有。”
“所以他依旧是自愿的,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强迫手段不成立,就算是硬扯都扯不上,可惜你因为亲生父亲的缘故,偏执的认为将来你或许会无意识伤害谢昱,但你同样忘了谢昱与你一样是男性,所以他和你的母亲也不一样,他是有反抗能力的。”
最后那句话席钧奕的确无法否认。
“现在来说一下我的结论。”周之谨道:“谢昱的抑郁完全是因你而起,如今已经在逐渐好转,因为你在他身边,他会感到安心很多,不会再忧心焦虑,患得患失,而你的情况恰恰在于你没有攻击性,所以你不必担心会伤害到他,至于你日后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你内心敞开的程度。”
“这是……什么意思?”席钧奕问。
“你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患者,一直身处在黑暗中,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此你们不能在一起,这个观念根深蒂固,你必须摆脱它,只要你摆脱了它,就算你还是精神分裂,还能看见幻觉,都不会妨碍你愿意与他在一起的想法,甚至于你的幻觉可能也会因此变得充满了爱意,但是只要你还是觉得自己身处黑暗,那么你的幻觉就会负面多过正面,这才是最棘手的,所以,一切根源在于你的观念。”周之谨顿了顿又道:“幻觉并不是主要问题,就如同病症,与疾病共存是人生的一大课题,谁都不能逃避,所以你不能被疾病所控制,你才是你的身体和精神的主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和谢昱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