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屠定云已经入睡,收到信息后,立马就翻身起来,胡乱穿了件外套。
不敢直接出门,屠父的房间和他的房间相隔不远,关门声响万一吵醒了屠父,得不偿失。
屠定云沉思了一会儿,决定从窗户下去。
还好他家别墅只有两层,屠定云拿了床单,牢牢系在靠墙那侧的床脚,自己攥紧了,慢慢从窗户往下滑。
床单长度不够,到中途就到头了,屠定云于是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往下跳。
扑通一下,双腿落地,屠定云就着惯性在地上滚了一圈,所幸站起来时没有发现受伤。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大胆的事,揣着一颗狂跳的心脏,屠定云赶往江驰禹所在的酒吧。
在门口没等两分钟,江驰禹就出来了。
借着月色朦胧,江驰禹看了看屠定云衣服上沾到的新泥,一时间才反应过来问:“你爸爸周末不让你出门的?”
问完可能他自己也反应过来,正常家长都不会让自己孩子周末凌晨自己一个人出门。
屠定云随意拍拍自己的衣服,不在意地说:“没事,来的时候踩滑了。”
江驰禹没有多说,上前一步搂着屠定云的肩膀,安慰地拍拍:“走吧,去前边儿打个车,我有话跟你说。”
屠定云闻到江驰禹身上浓烈的酒味,被搂着肩膀往前走,好似拥抱一般亲密的距离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中京的黑夜依旧灯火通明,也庆幸这样的光亮,让屠定云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一个步伐混乱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明显醉了酒,穿着件破旧的黑短袖,怀里抱着件皱皱巴巴的牛仔外套,有些踉跄地走在路上。
这是个窄巷子,江驰禹和屠定云图快才走的这里,于是不得不和对面的醉汉擦肩而过。
就在一瞬间,屠定云瞥见醉汉动了动牛仔外套。
大脑嗡地一下亮起红灯,屠定云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就把江驰禹往自己身后拉了半步。
“刺啦”一声,是屠定云腹部的衣服被刺穿的声响。
伤疤
伴随着江驰禹的一声怒呵,屠定云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腹部一阵刺痛。
他低头借着灯光,看见自己腹部哗啦啦往下淌血。
后面的一切,屠定云就记不太清晰了,他当时直接懵了。
依稀记得江驰禹手忙脚乱地捂着他的肚子,打电话报警,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打了些电话找关系,耳边除了那被江驰禹两脚踹翻在地的醉汉无力的哼哼声,只剩下江驰禹焦急的说话声。
屠定云昏昏沉沉的,张着嘴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江驰禹紧紧摁着他的肚子,一遍遍地说:“别怕。”
别怕、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