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立果头也不抬,笑话,江驰禹是谁,他在公司每天处理的事复杂到余立果是看都看不懂的地步,这会儿装记不住几个时间?
“果果。”江驰禹软了点声音:“和你商量个事儿行吗?”
“有屁快放。”
“我想给你们基地捐钱,可以吗?”
真是很好笑,捐钱的人还得小心翼翼询问受助者的意见。
余立果停下脚步,怪异地看了江驰禹一眼:“你又想玩什么花招?我劝你最好立马消失。”
两人已经站到疫控中心门口,江驰禹怕余立果一个招手打出租车走掉,赶紧说:“我了解了下现在流浪动物救助基地的普遍状况,都不太好,你现在刚起步,更需要庞大资金的支撑,不然如果你倒下了,基地里那么多小动物又要再次成为流浪动物了。”
不愧是生意人,江驰禹一下就说到了余立果的心坎上。
最近他也为这事儿有点烦,甚至想过卖掉中京的那两栋楼,可是……可是那毕竟是父母送给自己的结婚礼物,想了又想没舍得。
身上的所有钱几乎都捐给其他地方的基地了,现在每个月都靠着那两栋楼的收入,随着动物越来越多,也确实总有一天会入不敷出。
可是自己又没有别的路子了,总不可能找父母要吧?余立果绝对做不到。
江驰禹见余立果沉默,适时开口:“果果,救助行动是长期性的,让我给你们捐钱,咱们再把基地扩大点,再多招一些人进来,就你和你的那个员工,一天能救多少啊?”
余立果紧紧抿着嘴唇,皱着眉。
江驰禹立马又说:“贵州冬天那么冷,咱们得给动物宿舍安上空调啊,把它们的生活环境再打造得好一些,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可不是么,余立果哪里会不想,可是这些所有想法,都需要大笔的钱,现在他只能保证基地里的动物们不挨饿,生病能治。
“你想要什么?”余立果想了一会儿,突然问江驰禹:“是你教过我的,商人逐利,你这么好心,总不可能是突发善心?我可记得你最讨厌这些小动物了。”
看着余立果眼中闪过的防备,江驰禹有一瞬间感到心脏一阵刺痛,仿佛被一根丝线紧紧勒住。
但他面上什么都看不出,只是挂着和煦的笑容,继续抛出好处:“我先捐钱让基地基础设施完善起来,果果,你要有持续的收入,才能更长久的救更多动物。我有最专业的团队,我安排过来带你打造出一个账号,由你来选品带货,薄利多销,相信我,很多善心人士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余立果心生犹豫,江驰禹又出主意:“你看,这边很多农民自家的水果,质量好却没销路,你可以帮他们在网上售卖,既能帮助到他们,你自己也能进钱继续运转基地,不是两全其美?”
江驰禹还是江驰禹,他总是能在繁杂的数据中寻找规律,也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捕捉到独特的商机,他有商人敏锐的洞察力,也深知怎么打动余立果。
“你说了那么多。”余立果看着江驰禹那只受了伤的手,顿了一下,还是问:“你要什么?”
江驰禹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没受伤的那只手藏在兜里,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